申耽眼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抱头缩颈蹲在地上,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不过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叫他们放下兵器,等于是当众认输,秋明应该就不会再动手了吧。』』
他刚刚升起这样的念头,就听见秋明道:“让魏家的村民出来认人,打人的砍手,抢东西的砍脚,妇女的切了那话儿,杀了人的直接枭示众。”
庸人强盗们大惊,都要奋起反抗,可是如今兵器也缴了,也被人家包围上了,再想反抗哪有那么容易?不一会工夫,他们就再一次被制服,而且个个都被五花大绑,只能任人宰割了。
申耽连忙出声道:“秋县丞,这里面有几个是我的本家兄弟,而且他们也已经认输投降了,你看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本人可以担保,经此一事,他们肯定能够吸取教训,今后再不敢来邓州为非作歹。”
秋明看了看申耽,或许现在理智的做法就是卖他一个人情,借坡下驴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当他看见魏延眼中的怒气,看见魏家族人的惨状,看见魏老三的婆娘抱着儿女痛哭失声,心中一团邪火就按捺不住地熊熊燃烧起来。
秋明定了定心神,下马对申耽深施一礼道:“这里的情况,义举兄也全部看在眼里,这些强盗掠我领地,杀我子民,还残害我救命恩人一家。平心而论,若是这件事情生在你自己身上,你会放过他们吗?”申耽张口结舌不能作答,只好摇摇头不再出声。
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庸人强盗们或死或残,真正没有被人指认能保持肢体完全的不过二三十人,而且个个被吓破了胆,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申家兄弟见秋明似乎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连忙带着自己的随从上前救治伤员。
秋明没有理会那些庸人,却一个一个地探视慰问着魏家的族人,特别是对魏老三一家更是诸多问候。可是魏老三的婆娘只顾裹着散乱的衣襟哭个不停,豆豆和苗苗也好象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搂在一起瑟瑟抖,对于秋明的呼唤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秋明摇了摇头,吩咐魏延带领族人回彭庄重修家业。
当秋明回到邓州城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出乎他的意料,申家兄弟除了留下几个人收拾残局,居然又再次跟了上来。按照他们的说法,既然已经生了这么大的冲突,流了这么多血,那么更应该趁这个机会加强合作,把佣兵团的事情好好抓起来,不然这些血不是白流了么?
秋明虽然对他们的逻辑表示有些不理解,不过既然他们被杀了那么多人都肯就这么算了,秋明自然也不愿平白结下这个仇敌。正好今天跑了这么远的路,大家都是又饿又累,于是秋明备下酒菜,准备在杯盏之间把彼此的一点不愉快完全消解了。
还没等到秋明起身敬酒,申仪就抢先说出刚才从族人那里问到的一些消息。原来这伙庸人强盗突袭彭庄,竟是受了益州刺史郄俭所托,而且一路有人陪同指引道路。在破庄之后,这陪同的人在庄内带走了一些什么物事,就没再理会这伙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