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赣冷声道:“三弟,三弟妹,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这......”柳辰光面色铁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柳落樱,转而将语气柔和下来,乖乖认错,“大哥,是弟弟唐突了,可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们一房没有买过冬的衣物,我看樱儿买了那么多,肯定还是有富裕的。不如就给我们一些吧。”
这时,实在看不下去的二伯母徐氏,搂着年仅八七岁的小儿子出面:“三弟还是不要再逼樱儿了,她确实没有过冬的衣物了。最后几件衣物都是给博明的,就算是给你们,也没人能穿上。”
此话一出,三房一家的脸色愈发难看,在心中将柳落樱咒骂了千万遍,认定她是故意在巴结二房。
“好了,三弟,我那儿还多一床被褥,你们一家先盖着取暖,等到下一个地方,再去置办采买吧。”
“是,大哥。”
柳辰赣发话,柳辰光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带着妻女,灰溜溜走向自家的马车。
车队再次出发,三房各个黑着脸,气氛压抑到让人无法喘息。
天色渐沉,崎岖的山路颠簸难行,两旁张牙舞爪的树枝,犹如鬼魅般,伸展枝条,要将众人逼入险境,呼啸的寒风,犹如百鬼哭泣。
晃晃悠悠间,车队行至一处峡谷的缝隙内。
道路两旁零零散散的坐着十几个游民,眼神晦暗的打量着车队。
柳落樱从车帘的缝隙中望去,正好看到其中一人的手臂,上面布满了各种刀痕,密密麻麻,一看就是陈年旧伤。
且这些人,每一个身旁都放着一个竹篓,上面盖着黑布,偶有几个里还会有兵器状的形状凸起。
他们绝非逃难的流民!
柳落樱后背瞬时泛起层层冷汗,“不好!”
“小姐,怎么了?”迎春睡得迷糊,听到响动,下意识为小姐掖了掖被角。
“不要睡了,快起来!”
柳落樱将拂冬和抱夏摇醒,压低声音:“你们快去和父亲阿姐说,咱们中埋伏了!”
“好,我们这就去。”
三个丫鬟不疑有它,当即让车夫停下,快步向前跑去,每人负责一辆马车,小声将消息带给他们。
众人警觉,唯独三房的人,不屑冷哼,压根不放在心上。
“呵,她一个乳臭未乾的丫头,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看到几个人,就以为是强盗匪徒,还真是可笑。”
“三夫人,奴婢已将话带到,还请你们多加小心。”抱夏早知结果,也懒得与其多言,继续向下一辆马车跑去。
直到最前面的柳辰赣和柳卿卿。
二人听闻消息,脸色一沉,小心观察着两边的流民,发现确实不是普通百姓后,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