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这边找着老校长,却没想着,来着不是老校长却是侄子,刘福远。“小汉,你可来了,快走,叔要见见你。”
“怎么了?”李汉见着刘福远,眼角泛红,急切问道。“叔可能不行了。”“怎么回事,前些天我见着老校长身体看着还不错啊。”
“哎,这事说起来话长,小汉,俺们先回去,不然俺怕见不到叔最后一面了。”刘福远说的这么严重,李汉心里咯噔一跳。
李汉点了点头,一路没说话,来到刘福远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让让,老叔,小汉来了。”
“老校长,我来了。”李汉此时见着虚弱老校长,想要抬手。“好……好。”老校长露出一丝笑容,张嘴想说话。
“老校长,我知道,学校已经开始建了,秋天开学孩子们就能坐进新教室。”李汉握着有些干枯的青灰色手,老校长嘴角笑意更浓。“好……好啊。”
李汉握紧老校长,边上嘟嘟和宝宝,玛利亚小人伸着小脑袋。“爸爸。”嘟嘟掏出一瓶药水递给李汉,李汉接过眼前一亮。“福远叔,端碗水来。”
“好。”刘福远端着水过来,李汉药水倒进碗里,喂着老校长。“老校长,喝点水。”其他一脸疑惑看着李汉,一碗水喝下。
老校长脸色好多了,李汉见着微微松了一口气。“没事,休息一会。”李汉此时有些无力,老校长情况可没有多少好转。
话说药医不死人,药医病,不医命啊,老校长这是命。“福远叔,这是怎么回事?”李汉问道,前些天见着老校长还挺好的。
边上福远媳妇刚要开口,被刘福远瞪了一眼。“福远叔,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李汉见着刘福远似乎不愿谈起这件事,越加疑惑了,难道这是和自己有关啊。
“这是说起来,老叔身体本来不太好,去年小晴的事,更是令老叔身体每况愈下。”刘福远边说边叹气,李汉眉头紧皱。
“前些天,老叔着了凉,本来快好了,谁知道昨天。”刘福远,没说完,李汉眼皮一跳,难道是因为自己。
“福远叔,难道是昨天我被抓的事,老校长听说了?”李汉嗓子有些沙哑,盯着刘福远。“这事都怪这败家娘们。”
“要是老叔好不了,你给俺滚回去你娘家去。”刘福远说话,猛地一拍桌子,边上福远嫂子,眼泪巴巴掉。
嘟嘟和宝宝,玛利亚三个小人都被吓到了,李汉眼神变的极为难看,可这事,算到头,还是自己啊。
“小汉,你也别往心里去,学校能开建,老叔走了,心里高兴。”刘福远,见李汉一脸自责,劝说道。
“老叔,我知道,学校的事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李汉眼里闪过懊悔,悲伤。
等着一会,老校长睁开眼,见四周围着一圈孩子。“学……?”“校长爷爷,学校开工了,俺们抬你去看。”
不大床,全村十几个孩子,一人扶着一边。“好……。”老校长,眼里含笑,走出院子,路两边,各家人都站在边上。
李汉和刘福远,走在最后,嘟嘟和宝宝,玛利亚跟着爸爸,气氛有些压抑。“时间到,刘家沟小学奠基。”
“老校长,这第一把土,你老来。”李汉抓了一把黄土,递到老校长手里,老校长颤抖手指,微微动,紧紧想要抓住这把黄土。
干枯青紫大手,伸啊伸啊,老校长含笑,松开手,黄土飞扬,大手跌落,重重的砸在床沿。李汉整个人,顿了一下,跌落手,含笑的老人。
佝偻着,带着孩子们,在冬天用着树枝,堵着窑洞,堵着寒风老人,为着孩子,一生未娶。佝偻不发蹒跚的老人,带来这些孩子无尽的爱。
哭声一片,悲恸冬天,村里自发的来到床前,一群孩子跪在。韩通没想奠基仪式发生这样的事,哭声一片,似乎整个大山都在哭疼。
“李老板,你看这是不是停工,明天在。”韩通问着李汉,李汉摆了摆手。“不,开工,老校长一定不希望为他停工,他想看着孩子早点坐在亮堂,不受风雨教室里上课。”
韩通顿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开工,你放心,俺就是使出吃奶力气,也一定在老校长三七之前教室建好。”
“谢谢你了,今天没心情,过些天,我请大家吃饭。”李汉眼眶泛红,一群孩子抬着老校长板车,人群自发跟着。
李汉牵着嘟嘟,宝宝,带着玛利亚,紧跟着,整个山村现在只有一个声音,哭声。甚至连着大毛,没了笑脸刘二毛更是跪在地点,一个劲磕头。
“这孩子有心了。”不少村民拍拍二毛,村里,人死后,后人向着来客磕头越多,老人黄泉路受的罪越少。可老校长没有后人,却比很多有后的人还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