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四张脸的肯定不是了。”金不换收了姿势,摆摆手,显然也是自觉无趣。
倪天却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四张脸,为什么是四张脸呢?先前的是八张脸……八面……四面……”
我见倪天自顾自的在那里自言自语,也好奇了起来:“什么四面,八面?”
“我们在之前的耳室中看到的石雕,是八张脸的持刀蒙古武士,而这间内的石雕却变成了四张脸的射箭少年,还有那顶壁的壁画也有八匹黑狼变成现在的四匹白狼,这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联系?对,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倪天手摸着脸上的大胡子,与其说是回答我的问题,倒更像是在自问自答。
“古人对墓穴中的壁画与雕像是极其的讲究的。这壁画,多为叙述墓主生前的丰功伟绩或者是一些图腾圣兽寓意守护墓穴,咱们看到的狼头壁画即是后者。狼是蒙古族的图腾,在蒙古人墓中出现并不奇怪,只是这数目的变化又是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倪天又指向四面少年雕像:“再说这雕像,其实这雕像学名称其为俑,自古便有公侯将相,帝王世家,以俑陪葬,来保安宁。陪葬俑的材质众多,玉俑,青铜俑,石俑,泥俑,当然最为有名的便是始皇的兵马俑。可不管是何种材质的俑,都具有它自己所代表的特殊意义,例如兵马俑,据说便是按照始皇一统天下时,最为勇猛的精锐为原型所铸,所以墓主人是绝对不会胡乱造一个奇形怪状的俑,摆放在自己的墓中的。”
“什么联系不联系,又不是来考古做学问的,这里又是毛都没有,咱们赶紧继续,可别被别人抢了先。”金不换早已将墓室翻查了个底儿朝天,看来是依旧毫无所获,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心急铁头与柱子的安危,也觉得这个时候真没必要去考虑这些学术上的问题,也催促道:“天叔,如今确实不是探讨这种问题的时候,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倪天叹了口气,看样子也放弃了继续纠结,思索了片刻,指向正对面的石门:“咱们现在应该处于这陵墓的内环区域,走,继续前进。”
石门再次缓缓开启,又是一条狭窄的甬道出现在眼前,强光手电射入,却是让我一愣,这甬道大小虽与之前的甬道相差不大,但却是极短,手电光芒竟直接便可射到尽头。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青铜门之上刻有琳琅满目的狼型图腾。强光手电的光芒穿越这幽暗的甬道照射在那青铜门之上,反射出暗绿色的光芒,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这甬道怎么这么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倍感疑惑不解,再次询问倪天。
倪天似乎也被我的问题难住了,闭目进入了沉思,而手却在不停的比划着什么,看那样子是在分析这古墓的结构造型。
金不换可没啥兴趣参与这些,又拿出了那根龙头伸缩棍,撅起屁股开始探测起地面的机关。
过了一小会儿,倪天缓缓睁开双目,看来是已经参透了其中的玄机,笑呵呵对我说道:“按照刚才对这古墓结构的分析来看,这古墓大体应该由三个环形结构组成,我们经过的第一个耳室处于外环,而第二个则处于内环,那么这青铜门背后应该便是最中心的主墓室无疑。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这主墓室应该处于草原上那湖泊的正下方,而这甬道之所以短,恐怕是因为害怕过长的甬道,时间太久会容易出现渗水的情况。”
听倪天这么说,我对这甬道的长短自然是没了疑问,反正我也不在乎这甬道的长短,越短越好,反而省了时间。只是当我听到湖泊二字时,却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先前卢老道口中的那四个字“天煞孤星”……
这主墓室如今看来,当真如卢老道所说在这湖泊之下,应了那天煞孤星局。我不知道卢老道在风水上的造诣究竟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但他纵使只是略知皮毛,应该也不会去胡乱编出这么一个凶局来扰乱人心,毕竟我们本质上我们还算是一伙人。
可如果这风水格局若真如卢老道所说的那般凶险,那为何这墓主人会选择埋在此处?难道是什么高人与这墓主有什么深仇大恨,用了一些手段欺骗了这墓主人葬于此地?那这位高人当真是个狠辣阴险至极的角色。
想来想去摸不着头脑,我便也懒得再去深究,有些事情想得太多只会徒增烦恼,反正这其中的缘由也与我无关。
金不换已经开始研究起那扇青铜巨门,看来这不长的甬道之内并无其他机关埋伏,我也心下稍安。之前倪天那个身异处的故事,着实让我对这甬道的机关产生了几分惧怕,到不是因为我怕死,只是我当真不想死的那般不明不白。
青铜巨门看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金不换一人便已搞定。随着青铜门缓缓开启轰鸣声,我们终于进入了这座草原迷墓的核心地带,主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