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过了整整半分钟，沈烨才慢慢平静下来，对着薛阮说了一句。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薛阮走上前去，忽然抬手抚上沈烨的脸，眼睛也是慢慢变红。
“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难过，”薛阮像是有些茫然地喃喃，“为什么我看到你这么难过，我也觉得好难过……”
沈烨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控制不住想要将眼前的人抱进自己怀里的冲动。
他想要抱她，想要吻她，想要占有她，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他不能。
他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他硬生生逼自己后退两步，抬眼看向薛阮：“对不起，我今天失态了，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或者受到陆祁言什么伤害，就打电话给我。”
“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会到你的身边。”
沈烨说完这番话，神色变得有些决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好像是怕自己再待下去又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薛阮对沈烨内心所有的挣扎都了然于心，可她的心里并没有任何同情。
她没有资格替原主同情或原谅，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替原主狠狠报复这些伤害过她的人。
她要看着他们后悔、看着他们痛苦、看着他们绝望，才算是给曾经的原主一个交代。
9122对自己这位新宿主的果决很诧异。
因为在带薛阮之前，9122就听很多系统说过，新人宿主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比如能力太差任务进度迟迟不推动；比如意志力太弱，会受到小世界内任务对象的影响；又比如是直接爱上了任务对象，导致任务根本无法进行。
但薛阮上手太快，能力太强。从醒来到现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把主线和支线任务一齐推动到现在的进度。
待沈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薛阮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擦干自己眼角还未干掉的泪痕。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陆歆然的虐心值现在是60，沈烨的虐心值现在是70，只有男主陆祁言的虐心值还维持在最初的20。
——微不足道的20。
但是没关系，这个数值很快也会涨起来的。
薛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陆祁言还没开完会。但看时间，大概再过几分钟他就会回来了。
薛阮慢慢走到陆祁言的办公桌前，弯腰抬起手，拿起桌上一个陶瓷兔子的摆件仔细端详。
这摆件很可爱。
白色兔子笑眯眯的，肚皮圆滚滚，两只耳朵也粉粉嫩嫩。双脚踩在圆圆的粉色糖霜蛋糕上，一只手高高托起一个粉色小爱心。
这样少女心的可爱摆件，实在是和陆祁言办公桌的冷硬风格格格不入。
“大大！”9122见薛阮拿着摆件在手里把玩，立马提醒道，“这个摆件是宋淼生前送给陆祁言的最后一件礼物，你可千万别一不小心摔地上了，不然陆祁言肯定会发疯的！”
“哦？是吗。”
薛阮淡淡应了一声。
在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薛阮握着摆件的手却突然松开。
陆祁言一进门，就听到什么东西在地上碎裂开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