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想到萧亦屯堡中还有这样的三十名屯兵,刘一鸣内心赞叹,这萧亦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才两个多月,不仅屯堡建城,更是训练了如此屯兵六十余人。
刘一鸣上前大笑道,老成持道的他却是对着萧亦拱手贺喜道,“此战得胜,全靠萧总旗一堡之力啊!”
萧亦连忙摆手,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沾染的血渍,这才道,“不敢,大人后方坐镇当可居功,萧亦万万不敢居功。”
刘一鸣刚才的话其实就是试探萧亦是否想独占功劳,因为据他所知,萧亦这种后生都是十分不通气,试探萧亦是否也是这种嚣张跋扈的人。
却不料,萧亦的回答甚是诚恳,丝毫没有独占功劳的意思,反而将自己推上了功。这样一来反而让刘一鸣有些碍不下颜面了。当下心中赞叹,果真不愧为卢九台所荐之人,当是不凡。
于是也不再客套,“既然萧总旗如此说,那本官便不再推脱,你我二人当同功。来,我们一齐进山看看!”
随后刘一鸣召集游散兵丁,除了萧亦所部以外,竟是只有百余人,这和刚出时意气风的近四百人相差巨大,大多数竟是人都不知道逃往何方。
刘一鸣气极,却不得不领兵上山,只得秋后算账。
沿着马蹄印行走,经过了数个水溪,数道沟渠之后这才是现了几座木屋,木屋内堆满了后金人沿路劫掠来的牛羊、粮食,最后几间小屋内均是关押了二十几个百姓。
这些百姓听到了山下传来的阵阵上山声,均是慌乱不已,都是以为鞑子又上山了,或者马贼来了。没有一个人想到大明官军。
但是事实却是这样不同,根本不敢与鞑子接战的官兵这次居然来攻山救他们了,当萧亦第一个破开木门的时候,这些百姓看见萧亦身上的鸳鸯战袄,甚至有人当场就是嚎啕大哭,官兵居然真的来救他们了。
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看见官兵感到高兴。
用不着萧亦下令,石刚众人就赶紧进去给百姓们解开身上的捆绳。百姓们走出了黑暗的木屋,看到了外面站立的永安堡战士们,人人皆是一身鲜血,脸上身上手中的刀牌长枪均是沾染上了鲜血。
百姓们就是知道这些官兵是杀上山来救他们的,出来之后就对着萧亦他们扣拜答谢个不停。
新兵们杀鞑子都过来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却都是不知所措,都似哑巴一般不知说些什么。
萧亦、史路几人也是扶都扶不起来。
仔细一清算,共有牛一百余,羊九十余,营救百姓九十九。另外刘一鸣的家丁还在后山现了一些银两器具,约莫百余两。也不知道是抽马手马贼余下还是后金兵掳掠所获。
而萧亦也让刘通去清算了一下,事后却一点高兴之情也提不起来了。这一战他当真是伤亡惨重,新兵阵亡八人,就连老兵都战死两人。
不说经过了这么久时间的新兵们,这两个老兵都是从bj保卫战便是跟随自己,一路到了现在,却就这样战死了,萧亦心中悲痛万分,询问了阵亡将士的姓名,一一收拢好了尸体,这才和刘一鸣带着百姓牛羊和金银慢慢返回。
有些后归来的甲长总旗都是看不懂,这个时候尸体遍地,流民成群,谁还会收拢尸体。大多数人就连掩埋都是懒得掩埋,放在那里随它腐烂臭便好。
萧亦却是到处搜寻尸体,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