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邱禾嘉的话,孙承宗手中的尚方剑猛的拍在案桌上,道:“禾嘉,若你就此收手,本督可在圣上面前,为你求得性命。』”
韩世猛道:“邱禾嘉,自作孽,不可活,莫非你以为我大明真的到了油尽灯枯不成!”
邱禾嘉哈哈大笑:“这大明朝到没到油尽灯枯本军门自是不知,不过你们却是死到临头!”
孙承宗朝帐外喝道:“督标营何在!?抓拿乱党,送予京师!”
说完,帐外却死一般的寂静,孙承宗于韩世猛几人面面相抵,不知为何。
“哈哈哈!”
邱禾嘉大笑着摇头,狂傲的道:“孙承宗,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你那区区两百人的督标营,在我两万大军中,又能如何?”
孙承宗一下坐在椅上,看邱禾嘉向督师走近,韩世猛与孟西平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都是抽出腰刀,几步挡在前面。
孟西平喝道:“邱禾嘉,你要做什么?”
正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人大步入帐,看过去是邱禾嘉的家丁队官杜松带着几个家丁。
杜松抱拳道:“禀军门,都安排好了,想必此时后金应该收到我们的话了,至于其余的官兵,除了他们的标营外,无人敢动。”
“什么?邱禾嘉你…”
韩世猛闻言又惊又怒,就要持刀冲出大帐,却被身侧的孟西平死死拉住,韩世猛盛怒之下,转头看向孟西平。
只见孟西平微微摇头,低声道:“韩军门,我纵然知道事情危急,但也不要轻举妄动,你一个人怎么冲出这被乱军重重包围的营帐?”
说着,孟西平将脸缓缓侧向一直低着头的萧亦,韩世猛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再动。
点点头,邱禾嘉得意的看向孙承宗三人,又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萧亦,看着萧亦一直低着头,还以为被自己吓傻了。
得意的道:“萧亦,若是你跪下给本军门磕三个响头,或许本军门会建议阿济格,给你留一条狗命。”
话音刚落,萧亦仍是低着头,淡淡道:“你真的以为,阿济格会把你邱禾嘉当条狗吗?”
“放肆!”
杜松闻言抽刀大怒上前,指着萧亦的喉咙,喝道:“还不快给将军跪下磕头!”
韩世猛与孟西平手握腰刀,虽然心中愤怒,但却被几个家丁四面围住,根本无计可施。
见大势已去,孙承宗仰天长叹,面上满是自责:“皇上啊,老朽有愧与你,有愧啊…”
用颤抖的双手指着邱禾嘉:“竟然没有认出这个人面兽心之辈,萧亦,你放心…本督纵是身死,也要保你家小平安!”
韩世猛与孟西平转头,单膝跪地道:“督臣!”
甚至能感受到从杜松刀尖上传来的寒意与尖锋,这种感觉说起来容易,但一旦自己真正被刀指着咽喉时,感觉却又不尽相同,一般人这个时候怕是早已跪地求饶。
但这个时候,萧亦嘴角仍是有一丝不屑,猛然间,眸子盯着眼前这人,冷声道:“杜松,本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扔下刀,当可既往不咎。”
直视着萧亦的眼神,杜松只能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意,那是一种真正死亡的气息。
“这…这…”
下意识的‘蹬蹬’后退几步,手中的刀也感觉仿佛有千斤重。
正这时,邱禾嘉抢过杜松手中的刀,指向萧亦,吼道:“好你个萧亦,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如此嚣张,你真以为本军门不敢杀你吗?”
邱禾嘉盛怒之下,尖锐的刀锋已经刺入萧亦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流淌在刀上,反射出萧亦那仍是淡淡的面孔。
仿佛是没有听见邱禾嘉的话,萧亦仍只是看着杜松,好似在逼着他下决定一样。
杜松不敢去看萧亦的眼神,但神色间已经有些动容,眼神不断在萧亦和邱禾嘉两人之见晃动。
看向萧亦,杜松眼中满是震惊,被逼迫到如此地步,这萧亦尚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杜松自问不能做到这一步。
萧亦竟然忽视了自己,感受到威严受到挑战,面子上也过不去,邱禾嘉更为愤怒,大刀扬起,就欲朝着萧亦劈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