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安一下子愣住了,林郎竟然要放过自己?
不会是真的吧?
为什么啊?
“我算计你那么多次,你会放过我?”
杜子安根本不信,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林郎的话别说杜子安不信,站在楼下的那些小弟也不信。
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坐在钢架上的莫寒,一直看闹剧一般的看着。
此刻,目光第一次移到林郎身上,想看看占据绝对上风的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要你在这张合同上,签下名字,按上手印,就可以放过你!”
林郎将手里的农奴卡,扔到杜子安身前,出啪嗒的响声。
这个动作显得极其无理,但现在却没人在乎,更在乎的是那份合同到底是什么?
“我自愿成为林郎农奴,将全部身心奉献给林郎,一切以林郎利益为重!”
杜子安哪里还在乎林郎的态度,捡起地上的卡片,认真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字。
看完之后,傻眼了!
农奴?什么鬼?
难道要为林郎种地去吗?
还要一辈子被他压迫?
这纯粹是卖身契嘛!
然而这些想法只是转瞬即逝。
他想到,即便签了这份合同,好像也能逃跑吧。凭借高的智商,逃跑应该不是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难道林郎会想不到吗?
肯定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签合同呢?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是挨一枪,还是签合同?”
林郎不耐烦的说道,被莫寒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是个人都有心理压力。
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怎么可能无视他!
“这卖身契签了,你就能放过我?”
杜子安犹如抓着落水后的最后一根稻草,精神极度紧张。
“当然,当然,我林郎说话,可不像你,放屁都掺假。只要你签了,立刻就可以活命!”
林郎正在谆谆诱导,他也想看看,签完农奴卡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虽然是敌对关系,但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拿笔来,我签了!”
最后的活命机会,杜子安决定签了。只要人活着,就还有机会,哪怕煤窑里、地沟里都去了。
哼,到时候可别怪我卷土重来!
“哪来的笔,你咬开手指,用血写吧!”
这份合同,本就不是黑纸白字,而是血印心锁。
林郎根本不可能给他笔,必定是血才行。
为了活命,流点血算什么?
杜子安不顾右手的疼痛,咬破右手食指,在卡片上,留下杜子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又按下了血红色手印。
当手印按下的那一刹那,整张卡片上突然散淡淡的光晕,但是在灯光下却看不清楚。
光晕将杜子安整个人笼罩起来,如同检测一般,慢慢向中间汇聚。
慢慢的所有光芒都集中在心脏位置,然后猛的一闪,在灯光下好像身上冒出了电光一般。
随即所有光芒消失,林郎看到他的眉心处,出现一个淡淡的透明的“奴”字。
这个字,只有林郎能够看到,其他人看他还是如平常一样。
林郎一下子咧嘴笑了,把一个自命不凡的聪明人,化作自己的农奴,总有一种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比杀了他,还要让人感觉舒爽!
现在终于拥有一个农奴,应该实验一下效果。
楼下的那些人,根本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如果说有,也就是杜子安,好像因为签了合同,脸上的表情,放松了很多,不复刚刚的害怕和混乱。
可莫寒看出了不对劲,杜子安的心态不一样了。
没有了刚刚的那种叫嚣,没有了心里上的那种畏惧。
这绝对不正常,一个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合同,就能放弃死亡恐惧。
还不等他看明白具体情况,就见林郎甩手把枪扔在他面前。
“去,看看邹锦程死了没?没死,杀了!”
林郎就是要试试,农奴到底把握不把握。邹锦程是杜子安的管家,为他出生入死多年。
逼迫杀他,总会看出一些端倪。
杜子安一听,心里一下子抽动不已。
明明脑海中知道,绝对不应该杀邹锦程。但心中却决定,必须听从林郎的话,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拿起手枪。
站起身,蹬蹬跑到楼下,看着邹锦程在吐血挣扎,还有一口气。
邹锦程颤抖的双眼,无神的看着举着枪,站在身前的杜子安,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死在杜子安的手上。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杜子安的右手哆哆嗦嗦的举起枪,忍着腕骨的疼痛,艰难的把枪口对准邹锦程。
脸上却是各种挣扎的表情。
不能杀!
必须杀!
交替在脑海里,渐渐的必须杀,取得绝对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