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看那孙老太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恐怕去了镇上也难救回来。
徐氏把病重的婆母就这么扔在家不管,实在是太丧良心了。
老孙头看向小虎子,“虎子,你娘走几天了?”
小虎子擦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道,“三天……”
“这个天杀的。”
老孙头骂了一声,又问,“那你这几天都吃什么了?不会就饿着了吧?你这孩子也是,怎么不到我家去呢?”
虎子抽泣着回,“我吃粥了,我还给奶奶喂粥了,我会煮粥。”
以前他奶奶做饭,他总给他奶烧火,也知道做粥是最简单的饭,只要放少少的米和多多的水,烧开了就行了。
人饿到急眼的时候,往往会激发很大的潜能,所以这几天小虎子不仅学会了煮粥,还知道把鸡蛋洗干净了,和米一起放锅里煮。
虞小怜想到炕边的那碗汤药,开口问,“那碗汤药是你熬的?”
小虎子露出一副多亏有我的神情,回道,“是我在山里挖的柴胡,回来给我奶煮的药,头两天我奶吃了我煮的药,已经不怎么烧了。”
小虎子眉头一皱,继续道,“但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吃了药也不管用了,到下午的时候,我再给我奶喂药,她就不张嘴吃了。”
老张头哈哈一笑,“行啊,小虎子,你小子还知道柴胡能退烧呢,还知道给你奶煮粥,你奶平日里真是没白疼你。”
小虎子今年才六岁,他仰着头天真的道,“村里人有病了,不都是用柴胡和羌活煮水吗?”
这个他早就知道啦!
只不过现在才初春,新鲜的羌活和柴胡都不好找,他只能挖柴胡根回来煮。
小虎子仰头问虞小怜,表情充满不解,“姐姐,我娘去我姥姥家要偏方,为什么去了好几天,还没回来?”
虞小怜蹙眉,她该怎么和这个小家伙说?
虞小怜还没整理好语言,就听老张头不悦的开口,“小虎子,你娘是要故意熬死你奶奶,她良心坏了,等她回来,我定要开族会狠狠的收拾她。”
亏得前几天孙丰收要休妻,他那个傻堂嫂还向着徐氏,如今徐氏不知感恩,以怨报德,竟想趁男人不在家,去了老太太这个累赘。
真是娶妻不贤啊!
小虎子被老孙头的话,吓得眼泪成双成对的掉,“五爷爷,我娘没回来一定是在路上遇到事耽搁了,你千万不要罚我娘跪祠堂。”
小虎子虽小,但他知道去跪祠堂是很丢脸的事。
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押着去跪祠堂。
跪祠堂不能吃饭不说,还要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说这人道德败坏。
去年村里孙老四家的女婿大刘,和别村的寡妇有了孩子,就被押着跪了三天祠堂。
那几天祠堂外面总有小孩探头探脑的去看热闹,当然这些小孩里也包括他。
那几天,他听见很多人骂大刘,骂的可花花了。
他不想他娘被骂。
老孙头怒目圆睁,“你小子倒是会替你娘开脱,什么事能比你奶的命重要?三天了,也不是三刻钟,有什么事儿也耽搁不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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