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下了马车,见陈明玉低眉顺眼的来扶自己,就冷声道:“先去见过你母亲,晚间过来陪我一道用饭。”
今日刚犯了大错,陈老夫人又动了气,陈明玉不敢撒娇撒痴,撤了手恭敬的应了声是,垂着头候着老夫人走了,才带着丫头往陈大太太房里去。
陈大太太正拿着鸡毛掸子亲自给自己的金匣子扫尘,见了陈明玉进来,蹙了眉先啪嗒一声阖上了盖子,略带着不耐烦问道:“你怎么来我这儿了?”
陈明玉对她也是恭敬的,不同于对陈老夫人,对母亲却是恭敬中还带着十分的疏离。此刻听她这么说,脸上神色不变,垂着头声音平淡:“才从英国公府回来,先来给您请安。”
陈大太太点了点头,仍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只是忽而问:“对了,不是告诉你趁机把那个握着你把柄的丫头给解决了么,怎么样了?”
虽然说是母亲,可是她的耐心似乎全都给了金银珠宝,她此刻忽然了悟了祖母为何偏偏叫她此刻过来给母亲请安-----祖母教她道理,抚养她成长,花费了无数心力。可是母亲却只会教她在不适宜的时候行些不适宜的事,这回若是陪同出门的是母亲,她真是无法想象母亲能为了她抛出唐明钊这样的大鱼。
她心里渐渐泛起怨恨跟不屑,嘴角勾勒起一丝极浅的嘲笑。
出门的时候,她偏头吩咐自己的丫头宝带:“你去告诉大哥大嫂,说是母亲她利钱到了。”
母亲对于钱财管的太紧,远不如其他几个婶婶那么大房,大哥大嫂仅凭月例过活常常捉襟见肘,也常常因此跟爱财如命的母亲起争执。
她就是看不惯母亲这副冷淡样子,干脆叫大哥大嫂跟她去闹吧,闹大了,二哥二嫂最好也一起闹。
大哥向来油锅里的钱都要捞来花,大嫂也时常念叨说补贴了大哥不少嫁妆的话,二哥二嫂对着母亲也同样是满腹的怨气若是知道母亲有钱,却攥着钱死活不肯给他们一星半点,以这多年来的积怨,他们一定会闹的不可开交。
如果能气死了母亲最好,反正有她没她都一样,没了她,可能还要少许多麻烦。她心里隐约升起这个有些恐怖又恶毒的念头,快步的离开了陈大太太的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