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皇觉寺菩萨出神的大日子,也是被张天师断言过适合和亲的九公主出嫁的日子,在这个时候,元慧大师当着信众们说这样的话一自然是加深众人对她可怕命格的印象,二恐怕就是引起周唯昭跟其他皇孙们对她的厌恶跟反感。』』
毕竟元慧大师特意提出了她这个本来被说成无解的命格的解法,还是要极贵的命格来压这样近乎明晃晃的暗示,诸皇孙甚至皇家并天下人都难免认为这是长宁伯府为了搭上新的关系而不择手段。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余氏冷哼了一声,面上神色极为不好看:“元慧原本也是个有德行的大师,高僧重德重道,这样一个屡屡对着一个小姑娘心怀恶意的人,怎么配得上修行佛法?!”
宋楚宜对元慧有些印象,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上一世端王好似就是听从了他的建议,先派人手埋伏在官道上,连着几天几夜挖空了山道,把赶回京城奔丧的太孙殿下埋在了那里。而且这个和尚也不是一般的和尚,他虽然有了名望跟声望,可是似乎对权力尤其热衷,一路扶着端王上了位,后来还在端王跟前大放异彩,后来更是荣升成了建极殿大学士,入了内阁。
这样一个当初连沈清让和韩止都要退避三舍的,城府颇深又对命相星宿尤其有造诣的高僧,一直很甘心当端王的左右手。
现如今就算是端王死了,局势天翻地覆,他对端王的这份忠心也全然未改。
崔夫人面上不由得染上更深一层的忧色:“咱们自己在这里怎么抱怨也没用,谁比得上元慧的那张嘴?上次他跟张天师说的话截然不同,皇叔也只是说他们佛道两家道不同罢了”
事到如今,只有将宋楚宜的婚事尽快的定下来,才不至于招惹上漫天的更难听的流言蜚语,也才能平息现如今众人对长宁伯府和宋楚宜的诸多恶意揣测。
元慧可真是给崔氏一族和宋家出了一个绝大的难题,崔夫人觉得胸口憋闷得有些难受,正要开口说回去,就听见外头说是元慧大师求见。
崔夫人憋了一肚子的气,恨不得往元慧那油光可鉴的大光头上烫几块疤,闻言眼睛都瞪圆了,立即恼怒的拒绝:“不见!”
不见都能招惹出这么多是非,要是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阿福转身出去,很快又带着满脸的为难回来:“元慧大师说,他不为见郡主,要求见的是六小姐。”
“那也不见!”崔夫人更觉呼吸困难,竟有些喘不过气:“刚打了人巴掌,当着全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们的面,现在又想来做什么?!告诉他不见!”
宋大夫人也眸色沉沉,脸上少见的带了些怒气,其实经过这几年的锻炼成长,她已经鲜少动气,可这次真是被气的狠了,元慧这几句话张张嘴一说就完了,可是带给宋楚宜跟长宁伯府的却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她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在往外蹦。
阿福抿了抿唇转身要出去,忽而就听见身后宋楚宜仍旧平淡温和的声音响起来:“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