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帝对着他倒是和颜悦色,摆了摆手叫他起来:“干卿何事?爱卿的忠心朕向来是知道的,你也是为了朕的安危出头。”他冷笑一声:“哪怕是被人利用的忠心,也比这些狼子野心的小人要好!”
他一句话说完,居高临下的看着排成排缩成一团的老孔等几个人:“他们这些人,拿着朕给的俸禄,却还想着勾结逆贼来害朕的性命,还企图嫁祸给朕的孙子,简直罪不可恕!”
说罪不可恕,就真的没打算饶恕他们,建章帝毫不拖泥带水,吩咐赖成龙押他们下去细审,等锦衣卫如同拎玩意儿一样把他们都给提溜走了,他才正了神色看向文武百官:“让众位爱卿担心,实是朕的不是。”
常辅带头跪倒在地连呼不敢:“恭王这等不忠不孝之人,若是陛下不将计就计引出他安插的细作来,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多少丧心病狂之事陛下这样做又怎么能说有不是?陛下圣明烛照,如今果然引出了恭王安插的细作,陛下英明神武!”
岑必梁相比起来就显然实际的多了:“恭王此人,不忠不孝,韩正清更是引鞑靼入关罪不可恕,可笑居然有人听信这街头巷尾的流言,差点儿还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来”
众人先前有嚷嚷着先把周唯昭关在宗正寺的,面上都有些讪讪的,想要反驳也没那个脸,毕竟岑必梁是那个拼死拦着文武百官对周唯昭不利的人。
还是建章帝又笑着摇了摇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众位爱卿们不知底细,又恰逢多事之秋,判断出错也实在难以避免。”他安抚了颇有些不安的大臣们,又亲自指了周唯昭出来:“诸位大人们非为私计,是为了朝廷安稳,你不可记恨。”
周唯昭敛容肃色恭敬应是:“孙儿都明白,众位大人们都是为了皇祖父担忧。当时形势,他们若是不尽快查出皇祖父中毒的原因,天下百姓恐怕都要惶惶不安,原先有那等骑墙观望的,也都要受到影响蠢蠢欲动,大人们这样做,实在无可厚非。”
无可厚非四个字,实在是说到了梁彤等人的心里,梁彤只差被周唯昭这番话感动的哭出来,深觉这位太孙殿下的仁德难得-----当初被冤枉之时不曾愤慨委屈,不曾以势压人,如今被建章帝正名,洗了冤屈,也不曾对之前咄咄逼人的大臣们怀有怨恨跟那位举起反旗反自己的父亲,还跟放鞑靼人进关勾结的韩正清过从甚密的恭王比起来,简直犹如云泥之别。
建章帝满意的点头,卷手咳嗽一声:“当初给朕下毒的,就是慈云道长。朕当时隐忍不,就是为了瞧瞧这些人背后到底想搞什么把戏,果然也真的把他们引出来了。既然咱们自己这窝里的不干净的东西都已经清干净了,也该着眼于外头了。”
那个徐大落了网,又有藏的最深的周唯昭身边的老孔,张天师身边的慈云道长也都被引出来,那恭王和韩正清的人手在广平侯世子和王侍郎谢司仪通通都被清除了之后,这回会更彻底的被清洗,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