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娥背过身，在房间跺着步，片刻才道：“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也有点张不开口。”
江南听着有点慎得慌。
“那啥，邱校长，有什么话，您直说。”江南开口道。
邱月娥略微沉吟，然后道：“你们对林家了解多少？”
江南摇了摇头：“我刚到江城不久，不是很了解。”
楚离则道：“江城三大家族，尤以林家历史最悠久。林家在江城的历史至少有一千年了，是江城唯一一家过五百年历史的级豪门。只是近代稍有些没落，三大家族排名中落后于田家和高家。”
邱月娥点点头，然后道：“有点不对。林家并没有没落，没落的只是林家本家。林家的分家遍布全球，在很多国家都拥有极大的影响力。林家与其说是地方豪门，不如说是隐世家族。”
说完，邱月娥稍稍打顿，然后又道：“林家漫长的历史形成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家族规矩。譬如，林家有一条祖训：林家成年未婚女孩若被成年男人看到身子，就必须嫁给他。反过来讲，该男子也必须娶林家女孩。如果该男人已婚娶，他必须跟前妻离婚。这是强制性的，不可忤逆性的。家族千年漫长历史中，也出现过不少不肯就范的男人，但他们的结局无一例外，全部横死荒野。”
江南擦了擦冷汗。
楚离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她收拾下情绪，道：“可是，邱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林家女孩为得到某人，而故意在他面前展露身子呢？”
“那祖训依然成立。事实上，历史上，也有不少林家女孩这么做过，民国时代甚至称得上是很常见。”
邱月娥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这种现象已经很少了。因为，如果女孩这么做了，她就会被认为不检点，其父母脸上也没光。”
江南则弱弱道：“那，如果有男人看上你们林家的女孩，使用诡计成功偷窥到林家女孩的身子呢？”
“轻则被打成重伤，重则被挖去双眼，甚至被直接抹杀。”邱月娥顿了顿，又淡淡道：“林家本家算是正经的生意人，但分家中，很多都是黑帮、杀手、雇佣兵、赏金猎人出身。”
楚离嘴角扯了扯，然后忍不住道：“邱老师，这有点过分了吧？江南真的是无意看到了语娴，说起来，这事也怨我。如果不是我让江南逮老鼠。。”
邱月娥叹了口气：“离离，老师也不想强拆鸳鸯啊。薇薇是我非常喜欢的学生，做这种事，我也很受良心的责备。只是，老师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现在林家本家式微，林家长老会中，分家的权力很大。如果此事被分家得知，必然会通过长老会施压我们本家。”
说到这里，邱月娥叹了口气：“如果我儿子还活着，这种事或许就可以被避免。他真的很优秀，如果他活着，肯定会带领本家再度走向辉煌。可惜。。”
邱月娥表情黯然，说不下去了。
“对了！如果此事不被分家知道，不得了？”这时，楚离意识到什么，大喜。
邱月娥扭头瞅着楚离，淡淡道：“离离，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应该白被看光？”
“呵。。呵。。”楚离嘴角扯了扯：“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邱月娥的目光直接落到江南身上，淡淡道：“江老师的意思呢？”
江南表情平淡：“邱校长，我江南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任人排布。我的确看了您女儿的身子，但我对天誓，绝对是意外。我应该为这个意外付出点代价，但以婚姻自由为代价，我不会同意的。”
楚离看了江南一眼，心道：“这家伙原来这么喜欢雪薇啊。”
她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
稍稍沉吟，江南又淡淡道：“或许林家势力庞大、只手遮天，我江南不是对手。不过，邱校长，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如果我选择鱼死网破，林家至少要付出千人的生命代价。”
江南声音很平淡，但给人莫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