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应该唱。这可真是荒唐事。只有唱歌才是抒发本性的好办法,其他的都不管用。”金琳的神态有些向往。
“那么你自己唱吗?”韶云问道。
“嗯,我可是个浪荡儿!怎么啦?”金琳眉眼如丝,幽怨地看着韶云。
“没什么。”韶云尽量回避她的目光。
可金琳看到韶云一副欲言又止,尴尬的样子,就变得温和起来:“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读书人,还年轻,要不姐跟你私奔吧!你带着我走的远远的,我唱歌给你听。”金琳的语气变得肆无忌惮。
韶云听着金琳的胡言乱语,知道她的意识不是特别清晰,就说道:“私奔是不现实的,你还是金盆洗手,好好利用你的天赋歌喉自食其力地生活,总比做个暗影人好吧!”
“胡说,怎么会,怎么会,你不同意吗?姐不老,还是干净的身子,就是要找一个正直善良的人,自由自在地过生活。你为什么拒绝我?还要在这怜悯我。呜呜……”说到最后她哭了,哭的很伤心动情。
韶云看着哭的泪人似的金琳,他的内心有一丝的触动,或许她忍受的苦难也不少,一个女扮男装的人。是个怎样的人格和心态,如非必然,那个女孩愿意这样。
哭了一会儿,看韶云没有安慰的意思,她自己止住了哭声。
“算了,你走吧,别让我看见你。我还告诉你,唱歌和斗鸡不同,没人能比得过我的歌喉,在师范学校时,姐是歌后级别的!”金琳突然就把刚才的哭啼抛在脑后,简直就是天生的表演家。
“姐在南苑摘石榴,哪家的讨债鬼隔墙扔砖头……”金琳突然放开歌喉,哼着流行的民歌小调,这一刻她很动情,也很专注。
于是,一切的琐事烦恼,一切丑陋的言行举止和意图,还有医院里药水的味道都奇妙地烟消云散了。
仿佛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另一种生活中的若有所思的、纯粹的、充满爱和痛苦的生活﹣的气息。
韶云很羡慕她的苦中之乐,仿佛被乐感洗涤着灵魂和肉体。
此时外边的夜空刮起了风,风有灵性,也有七情六欲。
听着窗户外的风声,韶云又想起了夜长风,和他的风之绝技。
雨很快就被风,刮了下来,刚才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金琳扬了扬眉,撸撸披肩长发,不高兴的说道,“这是什么,天在下雨?难道我的歌声不悦耳吗?干嘛要和我抢风头,和我过不去?”她在抱怨风雨声影响了她的歌唱。
夜已经很深了,韶云听着外边的风雨声,知道现在回不去学校了。
看着窗外的雨,斜斜地击打在窗户玻璃上,金琳却笑了,笑的很妩媚,看着韶云道:“那个,韶云,你很快就会遇到危险哦,姐真心地提醒你,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韶云淡淡地瞥了一眼金琳,古怪的模样。
“哦?什么危险?”韶云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看,天下雨了,这是诚心不让姐回去,你也困在一起,真和姐有缘啊。前两天我偷着听到,老不死的和一伙人在商讨着什么?但提到了你,橘毛你应该认识吧。其中就有他在。”金琳轻轻一笑,媚意十足的道。
“哦。”韶云闻言,瞳孔微微一缩,这个老家伙,和橘毛竟然还惦记着自己呢。
“我知道,但干嘛纠缠不休?”韶云对金琳的话半信半疑。
金琳急忙解释道,“你看下雨的时候,所有的房子看起来都是斜的,因为雨本身就是斜的。”
“还有小鸟儿,你看,正躲在屋檐下,下雨的时候,它们往往是这样的。有些人正在往家里跑,他们想比雨跑的快。”
“我们的心都是斜的,和雨一样,能包围所遇之人,你被雨追着,很难不被雨淋湿。你的天赋太好了。老家伙爱才如命。说白了就是爱财如命。你能给他带去钱财。懂了吧,傻瓜!要不还是跟姐私奔吧,越远越好!”金琳的话不无道理。
“哦,竟然是这样,看来雨水洗刷肉体容易,洗涤心灵很难啊。我等着,或许我是风,可以改变雨的方向,但我不会去掀别人裙角,那是色。我还是那句话,私奔是不现实的。”韶云心生警惕,看来金琳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稚嫩。
“哎呀,真该揍你一顿小坏蛋。怎么就听不进姐的一句劝呢,读书有什么好的,最后还不是要讨个女人,过日子。”金琳看似幽怨的眼神,又在韶云的脸上徘徊,琢磨着。
韶云没有理会她,独自走到窗户前,看外边的风雨,他在思考,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他必须回学校,明天有考试。
见韶云不理自己,金琳很失落,但看着韶云的背影,她狡黠地笑了笑。有他在医院陪着,她很满足,起码边上有个人,可以倾述一下内心的苦闷。
有时,金琳一晚上只是闷声闷气地躲在角落里喝酒,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一声不响地走了。有几次,她听见老家伙在门外模仿先知的口吻,责备自己。
为了还债,她越陷越深,很难走出来。
见到韶云她心在动。正呆呆地发愣,一伙人走了进来,为首之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