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云想着田九奇对南苑弄堂熟悉后,这个地方还得防着他,店铺内的古玩玉器,有一定的风险。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田九奇已经惦记上了金琳身上的宝贝。
“田先生,以后有好的合作机会,一定先找您,随时欢迎。但姐的耳环是祖上的念想,是不能出售的,您是外九门的人,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内九门的人都知道啥事能做,啥事不能逾越,否则后果是无法承担的。”韶云含沙射影地在警告田九奇,有些东西,想一想都不可能。
“小兄弟放心,我田九奇知道深浅,嗜好总归是嗜好,事情和嗜好是两码事,门内的规矩,九奇从不敢逾越,作为鉴宝师,吃的是眼力的饭,如果眼睛都没了,那还有饭吃。铜脚金棺不是人人躺得的,九奇是个明白人。”田九奇被韶云几句话敲打的,猛然酒醒了大半,惊出一身冷汗。
田九奇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太低估韶云和金琳了,忘了祖母绿的来历,那可是内九门至高的信物,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窥视。
再看金琳时,那耳环在灯光下的光泽,似乎和玉扳指连城一体,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光圈环绕着金琳。
田九奇揉了揉眼睛,是自己鲁莽了,贪欲之心再也不敢显露丝毫,非常虔诚而恭敬地面对着金琳。
“金琳小姐,韶云小兄弟,今天九奇喝的有点多,言语有不妥之处,多多体谅。九奇就不叨扰了。”田九奇无意再做久留,他怕自己被金琳窥察出啥企图,慌忙起身告退。
“好说,田先生,我送送你。”韶云起身在房门边恭送,韶云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对田九奇有了威慑力。
金琳和梁珊珊也起身相送。
金琳大方地说道:“田先生如果有空,长来店里喝茶,如果我遇见九门舅公的家人也好引见一二。”金琳是有意这么说的,在韶云的话上加以延伸,好让田九奇彻底屈服在自己家世威压中,不敢再对自己造次。
田九奇出了门,听着金琳的话中有话,急忙回身谢道:“金琳小姐客气了,有空一定登门拜访,有需要九奇做的尽管开口。”
他的心里在暗暗揣测,如果真能遇见内九门的人,那可是自己的幸事。
田九奇走了,弄堂口只留下他渐渐模糊的背影。
夜风起,枯叶已经落尽,冬天的影子已经覆盖了夜的秋凉。
韶云和金琳站在店铺门前,默默地感受着薄凉的空气。
“二弟,这个田九奇,很奇怪,有些捉摸不透,看着能够信任,又感觉对我的耳环和玉扳指有所图。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金琳摸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对身边的韶云说。
“姐感觉的对,这个人得防着点,他今天想借着酒劲出手,好在我早就防着他了。”
“你和珊珊不能懒惰,要勤练功夫,我不能一直待在你们身边。田九奇对姐姐的宝贝没有死心,不过最后我们拿九门敲打他,希望他能知道进退。”韶云看着夜空冰凉的空气,突然有些担心起金琳和玉器行。
“嗯,二弟的话有道理,你再演练一遍那身法,姐和珊珊都练的变味了。”金琳深情地看了一眼韶云,只有韶云在身边,她才感觉到踏实,但这种渴望有时候很难实现,自己保护自己才是当务之急。
今天饭桌上的惊险一幕还在眼前,自己的反应速度不够,真要对上田九奇这样的强者,啥宝贝都保不住。
紧迫感在心里滋生,她要尽快地提升自己,二弟韶云还在读书,今天得到的一大笔资金,总觉得像在做梦,又怕梦境随时会破碎。
金琳知道,南巷温的家底,都留在了这里,那可是他几十年倒斗,拿命换来的财富,一下子到了自己的手里,总感觉不踏实。
现在田九奇和他所在的外九门人知道了这些物件,一定会想办法取走的,钱能给自己是明的,如果暗的来,自己可真没有办法保住它们。
“二哥,大姐刚刚都说了,你再演练一遍,我和姐跟着习练,等我们完全掌握了,三两个人就奈何不了我们了。”珊珊从身后挤到韶云和金琳中间,一个胳膊夹着一个,伸头说道。
“好吧,借着酒意,我再演练一遍长风扶柳叶的技法,珊珊把门头灯打开,你们看仔细了。”韶云不再推辞,撩起衣襟,在门前热身。
金琳和珊珊后退了几步,珊珊走到门前把门楣前的灯打开,弄堂内一片通明。
韶云活动完手脚,轻轻地喊了一声,风起。
一路把长风扶柳叶的身法步法和技巧,以慢动作的姿势,在金琳和珊珊面前演练了一番。
长风扶柳叶的身法,掌法共六式。
第一式:风起,第二式风扶,第三式风旋,第四式风割,第五式风之刃,第六式风逃。
韶云在每一式的演练中,都不厌其烦地解说着其中的要诀和技巧。
金琳和珊珊,认真地跟着韶云在练习。
此刻风夜下,三个飘忽的影子,穿插,重叠着,月色在灯光下,非常模糊,是影子显出了月光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