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麒略微皱眉,问道:“怎么?莫非你是觉得,我没让你像夏侯蒙那般在外自立门户,你觉得委屈你了?”
“不,夏侯蒙在外建立夏侯府,比起我留在李家效力,自然是高下立判的,无形中家主您是更偏向我这边的,只是卑职对于权势并无太大追求,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卑职唯独想要知道,咱们李家难道要一直屈服在那古城之下吗?”赵武慎重开口,语调异常圆滑。
李麒付之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赵武你倒是个性情中人,不过古城如此强悍,并非李家能够撼动,这个话题你以后还是不要提起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那家主您的意思到底是?”赵武双手抱拳,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林川的处境到底如何,只是不敢明着问,因为他不知道李麒的立场。
“我当初不是说过了吗?没有好或不好,只有生或死,你是想生呢,还是想死?”李麒回了一句,言辞流露着未知含义。
赵武双瞳收缩,仔细品尝这话后,答道:“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有破而后立,更有短暂的生,长久的生,以及不定时的死,不知您会选择哪种呢?”
李麒重新翻开书籍,双目凝视着书中内容,并未给予任何回应。
赵武见状,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只好装着未曾生过,缓缓退下。
书房门被小声关上,桌面的书籍内容,李麒却是再也看不进去,整个人生起一阵惆怅,起身拉开书架暗锁,走进一条灯火通明的地道,一路往前迈步。
沿着地道走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尽头出现一丝丝光线,仿佛在那尽头之处,是别有洞天的地方。
李麒刹那身形一闪,已然是重回地面,来到一处不属于李家的范围,四面环山,中有大宅,院子种着蔬菜,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闲适恬静。
地中有一中年妇女,正在蹲着身子,细心的摘取新鲜蔬菜,赫然是周俪!
“没想到你还挺懂得生活。”李麒一步上前。
周俪把蔬菜装在篮子里,起身擦了擦手,质问道:“你拿川儿的安全困了我三个月,现在是时候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了吧?还有川儿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别急别急,我好久没尝过家常小菜了,不如你先下个厨房,犒劳犒劳我?毕竟我好歹给了你安身之地,这里是绝不会有人现的,今天要是尝不到你的手艺,那就撬不开我这张嘴喽。”李麒笑道。
周俪瞪了瞪眼,又不得不顺着李麒的意思,走进宅子厨房,整理清洗蔬菜,开始热锅下厨。
李麒站在厨房外,默默的看着周俪,心中一阵安逸,那是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的感受,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给到他,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良久过后,一样样地道家常菜,被端在饭桌上,还添了一壶酿制好酒。
李麒拧开酒塞,直接仰头便喝,喉咙滚烫舒畅,只觉一切的烦恼,在这里都会被抛之脑后。
“三个月了,我能感受到,你对我没有恶意,但这同样改变不了你过去的恶行,如果你想要改过自新不是不行,起码要先告诉我,你的目的!”周俪不急着动筷,而是双手搀在桌边质问。
李麒放下酒壶,爽快的擦了把嘴,漫不经心的夹菜落肚,对于周俪的质问,根本置之不理,完全沉浸在吃喝之中。
“你别在这卖关子,我真是受够你这一套了,若是你再不给我答案,这地方我爬也要爬出去。”周俪提高声量,心底满满的全是对林川的担忧。
李麒的手微微一震,抬眼而视,反问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你出去了之后,又能做什么呢?只能给林川和我添堵。”
“那你倒是说啊。”周俪急了。
李麒抓着筷子,解释道:“在我说之前,你最好保持冷静,其实我没有义务来通知你,但我终究还是来了,这说明我是有诚意的。”
说到此处,李麒稍微一顿,接着又说:“三个月时间够长了,接下来我要你假死一次,然后我会将你的死讯带到古城去,一方面方便我和古樊此人接触,另外一方面是免去我的嫌疑,林川在知道你的死讯后,肯定会性情大变,我不管结局怎么样,我都会帮忙救出那些人来。”
“你会有这么好心?情愿被当成恶贯满盈,被川儿当成假的杀母仇人,你都愿意做?那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周俪愣住了。
李麒微微而笑,答道:“随便你怎么想,我是好是坏,最后自有定论,我为了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