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要送给你呐!”薛君羡和沈太白一起开口,伸出手,两双手重重落在叶欢肩膀上。
“长者赐,莫敢辞,小子我就却之不恭了。”叶欢哈哈大笑,然后笑容一收,立刻道:“前辈,再会!”
蹭蹭蹭,捧着刀就要跑。薛君羡抄起一颗石子,飞手打在叶欢膝盖上。叶欢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扭过头来,见薛君羡冲自己招招手:“回来,回来……”
叶欢捧着刀,蔫蔫的回来,坐到原来的地方,低着头不敢说话。
薛君羡开口道:“这刀名曰杀生,是当年魔教教主的佩刀。现在你用这把刀自尽,不辱没你吧?”
叶欢一颗心噗通摔成七八瓣,该来的终于来了。
沈太白见叶欢一直没有说话,开口道:“怎么,魔教教主赵西华的佩刀,当年他在阴石窟自刎,便用的就是这柄刀,你觉得辱没你嘛?”
“不,不敢……”
“那你……”薛君羡和沈太白同时开口,眼睛看着叶欢:“那你为什么还不死呢?”
“这,这,这……”叶欢满头黑线,自己心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不死呢?不,不是,是自己为什么要死呢?
“刀刃加身,不得全尸,大概是你不想的。”沈太白一副了然的心态,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
叶欢见是一个核桃大小的瓷瓶,沈太白淡淡道:“这是茅山独门毒药,神仙泪。只需入口一滴,便会肠穿肚烂,血肉崩裂而死。便是神仙见了,也会黯然落泪,无药可救。”
薛君羡道:“你不愿自尽,我们也体谅你,就用神仙泪自尽吧。”
“这,这,这……”叶欢结结巴巴,不能言语。
砰!
沈太白冷哼一声,挥出一掌,重重击在身边一颗翠竹上。碗口大小的翠竹,在落掌处化为齑粉,一颗参天翠竹,呼啦啦倒下。
“你觉得,这一掌,落在你身上如何?”沈太白道。
叶欢低着头:“那小子怎么活得了。”
“所以嘛……”薛君羡和颜悦色道:“我们是很开明的,你要么用刀自裁,要么服毒自尽,要么是被我一掌拍死。我已经给你三条路选了,可你还犹豫不决,畏畏缩缩,这就不对了。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死呢?”
叶欢低着头,半晌抬起头来:“二位,我多口问一句,我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你当真不明白嘛?”薛君羡难以置信的问。
沈太白道:“两年前,长白山顶,你如何羞辱我茅山弟子?!害的我茅山颜面尽无。这也罢了,我们到如此年纪,江湖上庸庸碌碌之徒的胡说八道,我们也不往心里去。可凤姐回到茅山后,却是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这都是你这有口无心之徒害的,难道,你还不该死嘛?”
一句句的询问,语气渐渐冷冽,叶欢脊背越来越凉,冷汗早已把衣衫湿透。
薛君羡道:“这两年来,我二人一直为这件事烦忧,害的下棋也静不下心来,喝酒也没有味道。朝朝暮暮,想的便是如何杀你。可我二人不愿下山,让你多活了两年。但你竟然主动跑到茅山上,这不是送死来了吗?”
薛君羡和沈太白都望着叶欢,一副你为什么要来送死的表情。
薛君羡道:“要么用刀自裁,要么服毒自杀,要么被我一掌拍死,你选一条吧?”
“二位,我多口问一句,我不选行不行?”
“不行!”二人斩钉截铁,异口同声道。
叶欢看着面前的杀生刀,神仙醉,再加上薛君羡一双肉掌,愣在那里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叶欢猛地站起来,大声道:“我是隐龙寺下山弟子,我师父是怜花大师,我身后有整个佛门,我,我,我……”
说到最后,叶欢已经是潸然泪下,一擦眼泪道:“我不想死呐……”
薛君羡和沈太白无辜的看着他。薛君羡道:“你是隐龙寺下山弟子?”
“嗯哪。”
“你师父是怜花大师?”
“嗯呐。”
“是不是我们杀了你,他就会报复我们?”
“嗯。”叶欢坚定道:“不死不休的报复!”
沈太白轻咳两声,接过话头,道:“你师父的确厉害,我们对他也有几分畏惧,多口问一句,你师父现在在哪里?”
“在长白山上隐龙寺。”
“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
“那你还废话什么!”薛君羡和沈太白异口同声道:“既然他不在这里,我们怕他作甚,现在我们要你死,还有谁能拦得住!”
说罢,二人一起扭头看着叶欢,双目如电,口中爆喝:“小子,你为什么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