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恢复成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生过。
后方的黑衣恶魔卫兵看着悬崖边那突然吵起来的两个女孩,那一言不转身离开的栗女孩……面面相觑着,又悄悄瞅了瞅悬崖内部那沉默不语的黑少年,紧闭着嘴没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黑一丝一缕,自苍白脸颊边垂落,随风自腰间拂起。
澜月安静立在原地,呆呆看着天边的方向。
风拂起他脸颊边散落的纤长丝,他却只是看着天空呆,空洞的眼神……仿佛被挖去了灵魂。
“澜月大人……”低低的声音,透着哽咽。
珑牙站在悬崖边,缓缓抬头看向那沉默的少年,眼圈泛着红,声音悲怆夹带着哭腔:
“您说话啊……您为什么不说话……”
黑轻拂,他站在那里,眸光空洞黯淡,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四周的黑衣卫兵盯着悬崖边的黑裙女孩,眉头轻蹙,缓缓走上前,一双双红瞳亮起火光:
“敢用这种语气跟澜月大人说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珑牙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眼圈通红,紧紧咬住嘴唇,像是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
蓦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向着那少年所在的方向使劲磕了几个头:
“澜月大人!属下口不择言……请您处置!但是,但是……”
她跪伏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低低的声音夹带着哭腔,悲怆中满满透着不甘:
“就算您要处置,有些话属下也不得不说!”
四周的恶魔卫兵盯着她,愣了愣,又看向那黑少年。
纤长细密的睫毛低低垂落,澜月依旧安静地看着天空的方向,空洞黯淡的双眸不带分毫光亮,声音低低几乎听不清:
“你说吧。”
珑牙看着他愣了愣,用力点头……抽了抽鼻子,又使劲抹了抹眼睛:
“关于那条围巾……”
睫毛轻颤,澜月缓缓移过视线看向她,眉头轻蹙,眸底隐约掠过一抹挣扎痛楚……却只是安静看着她,像是等待着下文,没有出声音。
“那条围巾……才不是千翎说的什么捡来的抢来的呢……”
“属下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扔了围巾……但是,但是那条围巾是属下亲眼看着她一针一线为您织出来的!”
珑牙很认真地抬眼注视着他,表情认真而笃定。
澜月呆呆看着她,眸光又是一颤,渐渐酸涩与痛楚自他眸底满溢而出,沉重得仿佛再承载不住。
“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在织,在谷底的时候织,在森林里的时候也在织,手冻得通红的也没停下……”
“这段时间千翎生病了,咳得很厉害……昨天晚上,她着烧也一刻不敢耽误地织好围巾,让属下带她过来,她说她知道您生她的气,想跟您道歉、道谢……”
声音顿了顿,珑牙呆呆看着他,眼底隐约泛起水雾,哽咽的声音渐渐透出哭腔:
“可是,可是……澜月大人,您怎么能不要呢?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打她!”
“虽然没有明说,但属下看得出来,她急急忙忙织好围巾、又勉强拖着病送过来、一直吹着冷风等您回来……”
“归根结底,是怕耽搁久了,怕您一直生气、气坏了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