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此时的模样颇有些狼狈。
左手的断指伤口自不必说,只是用一条手绢简单包扎了下,隐约还有鲜血沁出。
另外她似乎是冒雨前来,身上不可避免的被夜雨淋湿,杏黄道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然而完全称不上湿衣诱惑,如果真要形容一下,落汤鸡似乎更加合适。
“不服?放心,我会打到你服!”
听了肖宇的狂妄之语,李莫愁柳眉一竖,面上立即罩上了寒霜,袖子一挥,几根银色细针便往肖宇脸上射去。
银针又快又急,在昏暗的烛光下,若不凝神细望,很难觉。
然而肖宇吃过一次亏,自然不会再吃第二次亏,凝神戒备下,长剑横扫,就听得“叮叮叮叮”一阵激响,那冰魄银针顿时被悉数拦下。
“找死!”
李莫愁脸色冰冷,手中的拂尘直接向肖宇卷来,内劲一抖,那拂尘的尘丝顿时绷直,向着肖宇怒刺而来。
你要战!我便战!不给你一点儿教训,你还真想蹦Q上天了!
肖宇心中愠怒,深吸口气,刹那之间,剑光一闪,然后消失在了剑鞘当中。紧接着,他已经是鬼魅般地出现在李莫愁跟前,长剑当头斩落。
“好快!”
李莫愁心中一惊,急忙举起拂尘抵挡,拂尘与长剑相碰,顿觉一股大力涌来,脚下止不住的后退一步。
“内力居然丝毫不逊色于杨过那小子!”
李莫愁此刻本就受伤,状态不满,也不愿和肖宇硬碰,此刻心念一转,便改为机巧多变的缠斗打法,她自负古墓派的轻功本来就在当世数一数二,此刻刻意为之,更是身轻如燕,并不与肖宇硬碰硬,往往一触即分。
然而很可惜的是,肖宇的轻功显然比她来的更强,凌波微步踩动之下,身体恰似风中的一叶浮萍,随风而舞,飘忽不定,捉摸不透。
缠斗十数招,肖宇眉头一皱,脚步一交错,忽然突进,手中长剑斩出一道潋滟剑芒,斜劈而至。
李莫愁心中凛然,猛地后退,但饶是如此,道袍的一截衣袖竟是“嗤”的一声轻响,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出来!
肖宇一剑削出,无功而返,却是无悲无喜,也不懊恼,长剑一挑,再次揉身而上。
白天的战斗中,他一方面固然是有些大意轻敌,另一反面则是根本没有使出全力来。此刻屏气凝神,认真对敌,所散出的威势顿时迫的李莫愁几乎喘不过气来!
独孤九剑讲究的其实就是度,度的判断和度的出手。在敌人出手的一刹那察觉敌人的破绽,然后在敌人来不及变招的情况下度制敌。
此时的肖宇,认真起来后,手持长剑,剑气凛然,居然打得李莫愁节节后退。
转眼间十数招即过,李莫愁心中愠怒,猛地咬牙,竟是拼着两败俱伤的下场,也要和肖宇对刚一波。
面对那一刺,肖宇眼中光芒一闪,长剑反手斩出,斜斜上撩,这一瞬间,仿佛整个星辰都为之炸裂,炫目无比。
李莫愁手中的拂尘,一下子就被打偏斜了,刺到了旁边的精美仕女屏风上。
顿时,那屏风表面木屑横飞,“嗤嗤嗤”的一阵乱响,串起来的珠子漫天溅落,如雨泼洒。
李莫愁本该乘势抢攻,但遭受肖宇那一挑的时候,她手上居然传来了“触电”般的感觉,竟是半边手臂都微微麻痹了,当下忍不住退后数步,心中震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你小子究竟从何处得来这一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上乘功夫?!”
与此同时,旁边的洪凌波与6无双,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满脸愕然了。
武敦儒她们自然不会陌生,甚至于她们自己就曾经和郭靖的这位徒弟交过手,深知武敦儒的底细。
大武勉强能算作江湖一流好手,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本事就难免有些捉襟见肘了。
此前的数次遭遇,就算大武小武一起出手,也是被李莫愁吊打,更是差点儿丢了性命。
可是才短短月余不见,此人的武功怎么精进到了如此地步?
肖宇自然自然不会去解释什么,他现在对李莫愁这女魔头,实在是半分好感也无,当即长剑一挑,身形如风,眨眼间掠至李莫愁面前,一剑斩出。
这一剑神不知鬼不觉,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竟是让李莫愁生出一股再怎么反抗也是无济于事的错觉!
李莫愁猛地咬牙,以懒驴打滚的姿势躲开,同时举起拂尘格挡。
拂尘与长剑交击的刹那,她握持的那一把拂尘居然在一团火花中瞬间片片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