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曾权听了面上自嘲一乐,随即又变得茫然,牙关紧咬冷,好半天才轻哼了声道:
?“?他敢杀我???借他几个胆子,想我当年任命帝师之时,就得了告免,说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就连上朝都以点头施礼,我是对先帝有功之臣,他敢杀我能灭了天下悠悠之口吗?就这么个连皇位还没捂热乎的小崽子,就敢动我,我不信?”
?公明心下叹气,说白了,自己这个好友仍不能放弃曾经的执念罢了,总把当年的事和现在的相提并论。
?在那道:“曾权请慎言,这话以后可说不得”
?孙曾权恼羞成怒道:“说不得?说不得我偏要说,想我曾给先帝当了一辈子帝师,辛辛学子遍及天下各处,动我就是动了天下学子向政之根本,我不信他真敢动了我”
?坐在一边的孙夫人不住摇头,这个死老头子就是死不承认,其实自已心里明白得紧,就是嘴硬死不承认罢了,那位要是真不想动他,为何要让他避在家中,连上朝都不让了。
?可这话她不能说,想她夫君一心为国,上次只不过反对皇帝后宫干政,这位就改了先前态度,先让将养在家,后又拿了实权,不让再行参与翰林院各项事物,这位要没什么想法,打死她都不信。
?但这话不能说,也不敢说,只在那温言软语好言相劝道:
?“公明好不容易过来看你,你别老把自己那点事挂嘴边上,好好和公明说点话才是正经”
?公明大儒轻笑“好了老孙那,权与利都是过眼云烟,别总在心里挤成疙瘩解不开,你看我,没人管没人问的多好,想上那上那,想做什么做什么?何必拘泥于自己设定的圈子里,还备受煎熬,那活一辈子可就太没意思了”
?孙曾权听了叹气,老友说的也对,说白了还是自己不甘心罢了,凭什么自己这个先帝帝师,学子名满天下,不说受当今圣上器重,也不能这样这样像缩头乌龟一样避在家中不敢出门,每想一次,他这心里的气闷程度就多了层。
?想到最后竟连话也说不来,直一个劲的气短咳嗽不止。
?“你呀,你怎么就不能放开点心胸”坐在一边孙妇人忙起身给自己夫君倒了杯茶端过去。
?公明也在那相劝“你呀,是该好好改改你的脾气了,都这个岁数了,玉儿和娇儿都那么大了,你老这样可不成,也该看开点了”
?待孙曾权把这口气喘过来,长长叹了口气“公明啊!咱不提这个了,这次等我病好了,我定上你那果园子看一看,听说你还养了一群鸡、鸭”
?公明一听这人提他那庄子就来了精神,在那道:
?“那感情好,到时咱们老哥俩就在树下喝两盅,闻闻果香,看看成群的鸡鸭,对了,我在今年春天还让人挖了条河,也撒了鱼苗,怕长不大一直都没舍得钓,等你去了,我定让尝尝第一笔我的开河鱼,我和你说,我那群鸡鸭肥得上下都是肉,那吃上一口可比咱们村上的土鸡都要好上三分。”
?“好好好,我们堂堂的公明大儒养的鸡鸭就是不一样”
?“这一点不是我自夸,还真是”
?两人说完都哈哈大笑。
?孙曾权这时才觉得心里那股浊气才出了些,朝中各事仿佛也淡了些。
?正在两人闲话家常,孙玉就在这时收拾完进来。
?他刚回来时就想领神医过来,结果听到下人报说屋里有客,夫人让先行等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