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那药物竟然有那种副作用?
那童院摇头:“告诉你干嘛?不过这丫头当时倒是问过老夫。”
李容煦这才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邵洵美:“你知道?”
邵洵美笑着点头:“是啊,神医告诉我了真相。”
“所以,你无需要内疚,我当时很自私,不想用自己的寿元给你生孩子。所以,那药物对我伤害不大。”
李容煦心思说不出的千般滋味,两人当时因为邵洵美骗了他的事情闹翻。
他以为她是不爱他的,所以不愿意给他生孩,只想逃离他。
哪曾想到,还有一层原因竟然是这药物的本身原因。
而这里面就只有他这个提起的人,被蒙在鼓里。
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然而,他又道:“师叔,她真的就这样了么?师叔,您不是医术高明么?您就不能拖延她些年岁的寿命么?哪怕是一年两年也可啊!”
说到这里,他语气急切道:“师叔,你需要什么珍奇异宝,我都给你找来。而且,师叔,你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难道遇到的珍宝少了?就没有延续她的药么?师叔,就连她被判了死刑的绝育,您不都有自么?”
“朕不信,您没有法子!”即使再有副作用,那又如何?只要能延续她的命,就好啊!
这恐怕是,李容煦对着他这个师叔,情绪波澜最为激动,说话最多的一次,这样子,简直不像是一国之君了。
看着李容煦的样子,邵洵美眼圈都红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握着李容煦的手,轻声道:“容煦,不需要你”
如此的,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李容煦粗暴的打断:“你给朕闭嘴!”
邵洵美只好闭上了嘴巴。
最终,那童院看着李容煦失去冷静的样子,摇头叹息:“痴啊!老夫就尽力一试吧!”
“老夫再给她开一副方子换着吃。”
李容煦还没有提起兴奋来,又被那童院的话打落下去:“不过,你不要抱有幻想就是了,微乎其微!”
说罢,直接飘飘然远去。
邵洵美看着那人失魂落魄的样子,比她本人还要凝重,失落几分。
邵洵美安慰着他道:“容煦,生死有命,我不”
剩余的话,还未说出口。
就被他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望了过来:“你给朕闭嘴!”
说完,那人竟然也负气远去。
邵洵美摇了摇头,踱步往房间走去,精神有些不太好,打算睡会。
而李容煦却是出奇的,没有出现在御书房中处理政事。
一直到晚上用膳之时,邵洵美睡饱了也没有看到李容煦的影子。
她不禁多想,是今天政事特多,还是今天那童院的话的缘由?
苏广利弓着身子来告诉她:“夫人,陛下现在有些忙,告诉您先用膳就好。”
邵洵美哦了一声,简单的用了一些当即没有了胃口。
沐浴之后,她就看书等着李容煦。
而直到很晚,几乎大半夜的时候,李容煦才归来。
进门的时候,大股子的酒气,迎面而来。
随后,就是一个趔趄的身影。
沾染着寒气凉意。
苏广利夹着拂尘,两手小心的扶着李容煦,紧张得道:“陛下,您小心一些。”
邵洵美赶忙迎了上去。
和苏广利扶着李容煦往床榻上歪了下来。
苏广利赶紧去准备醒酒汤了。
而邵洵美看着李容煦醉眼朦胧,向来白皙的脸色也变成了红扑扑的颜色。
这是一个邵洵美从未见过的,醉酒的李容煦。
李容煦可以说很少沾酒,或者说很少喝醉过。
她看到过的,也就是今年过年之时,他因为兴奋,有些醉意的样子。
她以为那就是他的醉样了。
如今看这样子,那个程度,哪里称之为醉酒?
邵洵美让宫女来帮忙,把他扶到隔壁的浴室里先洗漱一下再说。
李容煦却是直让邵洵美扶着他。
一边扶着往浴室而去,一边把脑袋搁置在她的肩上,语气伤心不已,竟然是浓浓的无助:“容华,朕竟然救不了!朕自问权掌天下,却是救不了自己爱的女人。呵呵!”
这种丧气之话,如果不是李容煦醉酒的话,他绝对说不出来!
在他那会儿刚知道她还有五六年的命的时候,他没有吱声,没有反应。
只是叮嘱她好好吃饭,喝药。
心里时时刻刻的关心着她。
那时候,他的心里不是不痛苦,不是不压抑凄苦!
但是,他那个时候,却是压制下了一切的痛苦情绪为她找童院来。
他当时,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童院的身上啊。
可是,今天,他听到了什么呢?
那是当头一棒,重重一击!
她的病情,在师叔的眼中,竟然也是绝症!
尤其是最后师叔说的微乎其微,幻想的词语,更是让他心绪平地波澜大起。
而那段时间,所有的压抑,痛苦,还有如今的无奈绝望,就那么通通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让他的心,刹那间,沉重万千。
难道,又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和母后的似的,那么而去么?
难道他也要走他父皇那般,束手无策的老路?
而母后最后几年的情况又和她情况何其相似!
俱是群医束手无策!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一点一点走向枯萎。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那种绝望痛楚,甚至这次来的还要更加的冲击一些!
所以啊,如此哀伤伤痛,激烈的情绪之下,他把自己给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