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菲终于哭了出来,长这么大,第一个玩伴就是毛毛。以前的小朋友都认为她是怪物,没人愿意跟她玩。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所以没说出这些。
“带我看看。”
上楼进入黎菲的房间,书桌的抽屉里有一张简笔画。
画上是一个长头男人,有些福,肚子画得特别夸张。
“这个不是我,那毛毛的爸爸是谁?”
秦枫猛地眼睛一亮。
“菲菲,毛毛还跟你说了什么?都告诉哥哥。”
“她说爸爸来了,爸爸要带她回家。”
黎菲抹了一把眼泪,悲伤地道:“我问她爸爸是谁,她说是秘密。还把这幅画送给我,说那是她以后的房子,让我去那找她。”
房子很普通,倒像是乡村的平房。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孩,哪懂画得形象,只是个大概意思。
安慰黎菲两句,秦枫拿着这张画去找熙姐。
“熙姐,你见过宁姐的老公吗?”秦枫问道。
“裴海?当然见过,怎么问起这个?”
“是他吗?”
看了眼简笔画,熙姐摇摇头:“裴海哪有这么胖?他是个小瘦子,也不是张头,鼻子也没这么夸张。这是谁的画?你怎么问他?再说,我允许你进我房间吗?”
熙姐板起俏脸,女人吃起醋来,简直六亲不认。
“姐,这是毛毛的画。”秦枫苦笑。
“哼。”
熙姐瞪了他一眼,把画抢了过去。
“裴海早就死了,不可能是他。你看这大鼻子,比成龙的还大,都说鼻子大有福,如果真有福他也不会早死。”
“可毛毛叫他爸爸。”
“什么?”
熙姐大惊,秦枫把黎菲的话复述一遍。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亲眼看见裴海死了,死在车祸里。如果没死,韵竹也不会这么惨,你别胡说了。”
“裴海死时,你见到他的正脸了吗?”
“那是车祸,早就面目全非了……”
猛地,熙姐怔住了。
“你是说金蝉脱壳?那他这些年在哪?为什么不来找韵竹?”
“这只是我的猜想,日后会证明我的结论。”
秦枫目光一闪。
熙姐坐在床上,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如果裴海还活着,那就太可怕了。他为什么假死?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劫走了宁韵竹母女?谜团就像是一根根丝线,将他们死死地缠住,不能脱开。
“谁让你坐下了?”
突然,熙姐气得直蹦:“站起来,给我滚出去!”
秦枫当场懵逼了。
姐,我不就坐一坐你的床吗?至于这么大火吗,又不是没坐过。
被赶出熙姐的房间,秦枫颓然一叹。
“枫爷!”
没过多久,石头鬼哭狼嚎地进了门。抱着秦枫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惨啊。
“靠,起来说话,怎么了?”
“大油他,他……”
“他怎么了?”秦枫意识到不好了。
“枫爷,您别动怒。杜大油被人阉了!”
什么!
秦枫面色狂变,心脏抽搐,一股子愤恨升腾起来,涩声道:“他怎么样?”
“没死了,在医院里抢救呢。”石头苦笑。
“是谁干的,找到了吗?”
“不知道,但只能是四海帮或者九门的人。”
嘭!
秦枫一拳轰在墙壁上,出嘭的一声巨响。
“查,给我一查到底!不管是谁,敢伤我兄弟,我需要一个说法!”
秦枫语调森然,让石头一震。
“枫爷,您能不能施展神术,救救大油。”
暗龙?
秦枫苦笑地摇摇头:“伤能治,让那东西重生,几乎没希望。”
轰!
石头颓然倒地。
他跟杜大油多年,却看他惨遭断子绝孙的痛,这口气不能咽下去。
“枫爷,我要手刃凶手!”
秦枫点头:“晨子呢?还没找到吗?”
“没有,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石头揪心呐,杜大油的惨状让他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浓重。
铃铃铃!
这时,石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你是战狼安保的负责人?”
“我是。”
“你家大楼坍塌,在里面挖出一个人,应该死了。”
“什么!”
石头大惊失色,语气颤抖,神色痛苦:“那人长什么样?”
“满脸是血,看不清。但挺帅的,一身腱子肉……喂,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快来事故现场来吧……”
电话掉在地上,石头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了。
死了!
晨子死了!
“怎么会这样?晨子怎么会死呢?”
石头像是得了癔症,喃喃自语:“今天不是他值班啊,怎么会去了店里。楼塌了,他不会跑吗?怎么就这样死了?不,不,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