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他才是祸根,一件又一件苦难的源头。毕铁林恨自己,他捏紧拳头,但他更恨那个女人。
什么都没来得及问,整个儿状态沉浸在一波又一波的悲伤里,毕铁林终于在看到毕月时,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
农村的习俗很多,毕月只顾着跟在她娘的身后忙活,脑袋懵懵的,嗓子也哭哑了,她娘指哪,她就手脚利索的干啥。
说是要晚上请吃饭,帮忙的那些人都来,吃完饭菜才能去烧纸,那叫“辞灵”,明个儿她和毕成需要去新坟填土,意指“圆坟。”然后……然后也就算送走爷爷了。
全家人都沉浸在悲伤里,还得按部就班的该干啥干啥,耳边听着姑姑扯着沙哑的嗓子骂表妹付晓娟的话,就因为付晓娟骂毕晟没完没了的哭,一个男的,至于吗?!
靠!你姥爷都没了,你说至不至于!
毕月憋着,忍着,她劝着自己,出来进去的都是乡亲们,千万别添乱。
在饭菜撤了两拨后,毕月那火腾腾地上涌,到底还是被惹毛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用好眼神瞅她舅舅,也不知道这舅舅是缺心眼还是咋地,参加这宴席又不是喜宴,咋就能笑出声来!
她爹始终在门口站着都没进屋,为啥?因为屯子里的乡亲们都是吃一口、坐一会儿、安慰两句也就走了,没人真进门没完没了的吃饭。当然,也有那么三两个没眼力劲儿的!
可她这个舅舅……毕月真是无语急了!
喝了有半斤白酒了,盘腿大坐的趴在炕桌上吃喝着,吃喝也行,还扯着仅剩的那三两个没眼力的,连说带笑!
这是啥高兴事儿啊?你说他这幅样子不是欠揍是啥?!
她和小叔还没来得及说上啥话,都能看出小叔在捏拳头。估计要不是冲她娘这些年伺候俩老人,早就上手揍了!
一会儿喊着让她添菜,一会儿又让切两块西瓜,没点儿悲伤也就算了,就特么差划拳了!
终于在刘丰和喊着:“大妮儿,给我再拿点儿酒!”,毕月像炮弹一般冲进了屋,什么娘的面子,什么长辈啥的!
“我说舅,你心咋那大呢?!”
刘丰和一愣,酒杯摔到炕桌上:“跟特么谁说话呢,小崽子!”
毕月差点儿被气疯,她不干了,这回连舅也不叫了:
“管谁叫小崽子呢?你再说一句?!喝酒?你脑子没病吧?!你要想舔个大脸蹭吃蹭喝得分个时候!”
毕成脸色慌张,两步上前,拽住毕月的胳膊往外走,毕月被毕成拽着,憋气憋到差点儿要疯的状态!她甚至怨大弟这个好脾气,咋不跟着她一起给她舅几句,让他回回来老毕家装大爷,跟谁俩赛脸呢!
刘雅芳端着菜站在门口愣住了,刘丰和骂道:“崽子,跟特么谁俩说话呢?!我是你舅舅!娘亲舅大!你个小白眼狼……”正要继续骂着呢,忽然脖领子被人拎住。
刘丰和惶恐转头,他本能的害怕毕铁林,这位可是从里面放出来的!
毕铁林一把掐住刘丰和的衣服领子:“那是当舅舅能说出的话?!要不是看我嫂子的面儿,我废了你,信不信?!”
毕铁刚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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