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凤瞪大眼睛,有些话越说越密,有些事越想越气:
“为啥孩子啊?我问过大山!”
刘雅芳赶紧截住,对往暖瓶灌水的毕月说道:
“月月啊,你快放那,一会儿娘整,去回你屋看书去吧。”
毕月也确实听不了,没有人注意她刚才灌热水时手上的动作一紧。
可当她刚关上门,就听到葛大娘说道:
“就那一次,俺们大山一问三不知稀里糊涂的。
她能跟大山那样,我知道她以前啥样啊?
你看她那爹娘给她惯的。
弟妹,你看见了吧?现在我那儿媳也有点儿疯疯癫癫的……”
“哎呀,嫂子,可不能那么想,是性格外向,不能那样!”
“是,我就是那么一说。
我就顶瞧不上戴家没个自觉性,孩子都那样了,还能扯个大嘴叉子好意思要求这那呢。”
葛玉凤还说了一大堆,她不把刘雅芳当外人。
毕月却替戴寒菲心寒,也为自己心寒。
她捂着小腹呆呆地坐在书桌台前,想着自己要怎么办,自己会不会也会被人说成这样。
毕月代入了戴寒菲的角色,无形的压力侵蚀着她。
她甚至还不如戴寒菲那个当事人,至少当事人没有听到那些“谁人背后不说人”,毕月却以一个旁观者看的清晰明了。
这一刻,她深呼吸闭了下眼睛:
原来,人真的不能犯错。
钱上、事儿上,可以差点儿,被挑剔,这都可以忍。
可人品,原来在别人眼中也会变了味儿,就差没有人品可言了。
……
赵大山的两个姐姐买烟酒糖茶抱怨。
抱怨买回来得退回去,可是谁能给退啊?
因为戴母直接下脸子说糖茶都不够档次。
烟酒还是毕铁刚给的进货价,勉强过的关。
葛玉凤也抱怨,抱怨到对刘雅芳直抹眼泪,说戴家要逼死人了。
有多大饭盆吃多少饭,为啥要为难他们这些一年也挣不了两个辛苦钱的农民?
赵树根儿也一脸愁容,两手搓着裤线,对毕铁刚为难道:
“老弟,老哥哥是真的……那个饭店一桌酒席太贵了,十几张桌,我、我没带够钱。我想管你借点儿,等大山那头你们分钱,你就直接扣。”
连续三天,各种抱怨声,赵大山这个准新郎到了丈母娘家还得听指挥,嘴上得答应还缺啥张罗啥。
回到家了,听到两个姐姐指着鼻子埋怨他,赵大山只能和他父亲对着抽烟,一次次用着悔不当初的悔恨眼神望向父母。
毕月旁观着一切,就感觉这婚礼啊,要是没有孩子那条线拉扯着,早拉倒了。
指定就在商量这些细节中拉倒,挺不到结婚那天。
门不当、户不对,一方觉得已经不停降低底线,一方觉得为了让对方满意已经倾尽所有还得拉饥荒。
两家谁都不适应,谁心里都不舒服。
就是在抱怨声中,眼看着双方不是结成亲家要挺不住时,赵大山和戴寒菲的婚礼如期而至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