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啥都明白,但只能求你。
我跟你们保证,你看没?小锋他妈也在,你爹娘也在,我就敢说,留下孩子咱结婚,搬出去单过,我想见重孙去你那住几天就行。
楚亦清那个搅家精,她爸今天一准儿饶不了她,给叫家去了。
不揍她,我就用这拐杖削她。
你以后碰到她就装没看着,奶奶没二话。
四世同堂,我活着,盼的就是这天。好丫头……”
毕月坐在一边儿给老太太擦擦泪。
刘雅芳和毕铁刚都以为给毕月说动了。
“奶奶,摔了这么大一跟头,我才明白。
我还没大学毕业,我得好好念书,将来有成就了,想踩谁就踩谁。
我刚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爹娘更不该因为我挨骂,已经被骂了,我就是再傻,对昨天那事儿也一辈撩不下。
再说了,您不知道吗?她们回去没说?我得打掉啊。
我得让楚亦锋和您都知道知道,该恨谁恨谁去。所以我才来跟你说清楚。”
梁吟秋一把拽住毕月的胳膊:“毕月,毕月,阿姨知道昨天态度不好,你奶奶身体不好,你有什么怨气跟我来。”
楚老太太崩溃大哭道:
“小锋会毁了的,丫头,你忍心啊?!”
毕月瞪视着梁吟秋,突然站起身甩开了被抓住的胳膊,语气里没了平静,而是激烈道:
“他家里人都无所谓他能不能毁了,我一要分手的人,管他死活!”
说完就对毕铁刚道:“爹,娘,咱们走吧,赶早。”
也不管她爹娘跟不跟出来,也不管楚老太太能不能被气过去,更不管那俩人爱在她家呆着就呆着,毕月扯住刘雅芳的胳膊就往外走。
毕月告诫自己:为个男人,为个孩子,蠢透了这么多天,也该结束了。
红色夏利车在前面疾驰,后面的黑轿车里,楚老太太再次含上了药片。
她不想费力气哭的,可眼泪刷刷的控制不住。拳头无力地砸着身侧的梁吟秋,嘴里不停嘟囔,舌头也有点儿硬道:
“快点儿,再快点儿。”
脑子里是一片浆糊,人老成精的楚老太太,她也不知道跟着去医院,到底还能胡搅蛮缠干点儿啥了。
梁吟秋干脆就放弃了。
那性子那么烈,拽不回来了,不可能了。她哭的是认命和无法面对儿子。
……
会议室里的楚亦清死死地捏紧铅笔,她眼睛放空落在某点上。
屋里一时鸦雀无声。
秘书尴尬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提醒道:
“楚总?”
“啊?”
“该您讲话了。”
楚亦清深呼吸闭了下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再睁开眼睛看向众人时,她像是找谁似的,忽然说道:
“小李,跟银行预约,给我提出三十万。账目落款我私人专用。今天先这样吧,抱歉,散会。”
而火车站出站口,王建安不停地用胳膊蹭额头上的汗,一边翘脚隔着众人望着,一边不自禁唉声叹气出声,眼神像不够使了一样。
在出站的人群中,从里面走出一位端着伤胳膊的大高个儿。
王建安又蹦又跳挥手喊道:
“小锋?楚亦锋?这呢这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