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芸听了谢璧的话,脸上绽开了绚丽的笑容,再次投进谢璧的怀抱,道:“璧哥,我很不放心,若是那刺客还要行刺怎么办?我虽不是他们的首领,但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璧哥,可我不知他是谁呀!”
谢璧微笑道:“没事,我会小心的。”黄芸又道:“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可以一天小心,也可以一年,但十年呢?我可不想总是这样提心吊胆过日子,真不知我哥去哪儿了?!”说到这里,黄芸咦了一声,忽道:“璧哥,你跟我哥有过十日之约,说起来再有三天就到了,我们何不去太白居等候我哥呢,也好顺便散散心领略一下江南的美景,怎样?”
谢璧没有作答,而是淡然问道:“你怎知我与你哥有过这样的约定?”黄芸瞬时脸色一僵,好在她的脸贴在谢璧宽阔的胸膛上,谢璧没有看见。她眼珠一转,笑道:“璧哥你忘了,我是我哥的亲妹子呀,只要我想知道的事,他从不会欺瞒我的。”
谢璧道:“你问过他?”黄芸道:“我那么关心你,怎会不问我哥呢?”说到后来声音小了下去,几不可闻。谢璧哦了一声,便不再开口。黄芸忽然抬起头,道:“璧哥,你是不是怀疑我?”谢璧笑了:“我怀疑你什么呢,好了,别多想了。”说着低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
黄芸脸上又露出了那幸福的笑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啦,璧哥,听说麒麟镖局的人也去呢,好热闹呀。”谢璧不禁一怔:“麒麟镖局?”
黄芸点点头。谢璧又道:“你知道你哥为何约这些人去太白居吗?”黄芸歪着脑袋想了一阵,道:“好像是为了对付一个大魔头……对啦,就是黑袍魔尊,我们还跟他交过手呢,就在那仙眷谷的山洞里。”
“对付黑袍魔尊就要联络这些人?这都是些名震江湖的好手,黄夔怎会有偌大的号召力,他到底是何方高人,有什么来头?难道那黑袍魔尊三日后就在太白居等着黄夔?”谢璧心念一动,但神色未变,道:“那‘金麒麟’岳如山也来吗?”
黄芸摇摇头,道:“听说是岳如山的弟弟‘火豹子’岳如川和他的独子岳龙城,你们见过面的。”谢璧“哦”了一声,半晌无语。
谢璧的确与他们见过面的。
那日清早,岳如川等人辞别谢璧与黄夔后,继续赶路,丝毫不受吸血鬼王的影响。吸血鬼王虽然恶名昭著,而又名动八表,但也不致会吓倒名满天下的麒麟镖局。
江湖之中,谁人不知“金麒麟”岳如山的威名,他的一对麒麟神掌江湖中罕有敌手,纵横湖海数十载,会遍天下英豪,从出道至今,还没有他怕过之人,尽管这次他没有亲自出镖。不过,就这麒麟镖局的金字招牌,江湖中谁敢不给点薄面?况且,其弟岳如川的本领也是不小,火豹子的名头岂是虚得?
是以,他与侄子岳龙城虽听闻吸血鬼王在这条道上出没,还是没有放在心上。老鼠岭上的一窝盗匪,就更不在话下了。是以,他们没有绕道,也未停下休息,区区几十里的山路又能怎样?
岳龙城端坐在马上,意气风发。岳如川虽是皱着双眉,但眸中精光闪烁,留意着路边的一切。虽是不怕,但不会大意,这才是真正高手的本事。
这日晌午,镖队刚刚越过老鼠岭,蓦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唿哨。像是口哨,又像是某种乐器发出。岳如川眼皮一翻,循声望去,但见四下里长草萋萋,哪里有半个人影?
这声唿哨响过,镖队不自禁地停止了步伐,个个转头巴望,面有惊讶之色。岳龙城大喝一声:“哪里走?!”身随声起,半空中一个“风卷残云”,已掠出数丈之遥,落在齐腰的长草里。他极目远眺,但见四下里风吹草动,浑无半条人影,他不禁眉头紧蹙,满脸不解之色。
这时,奔过来一名镖师,三十岁上下,颌下微须,腰挎长刀,一脸干练。他拱手一礼:“少镖主,副总镖主请你速速回去,担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岳龙城撇撇嘴,满脸不屑之情,道:“咱们堂堂的麒麟镖局,谁敢这么不开眼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真活腻味了?!”
那镖师不迭地道:“是,是,少镖主还是回去吧。”岳龙城哼了一声,飞身返回。那镖师紧随其后,嘴角一咧,心道:“真能装,不担心还赶来查看个毛线?!”
岳龙城刚坐回马背,便听岳如川道:“城儿,发生了何事?”岳龙城摇摇头,道:“没事,根本没人,也不可能有人。”岳如川看了看岳龙城那张满是自负的面孔,心道:“侄儿仗着哥哥武功盖世,便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迟早会吃苦头的。该让他怎样受点挫折,才能让他明白‘江湖风波险,行船要小心’这个粗浅的道理呢?”他这样想着,脸上难免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岳龙城就在他的旁边,一转头便能看见他的脸色。岳龙城刚转过头,便听不远处传来了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