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张世华就为他们摆了酒宴,名义上是为他们前几日的一战压惊。虽然官兵们有些奇怪张世华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管他呢,这些好几个月没见过荤腥的官兵们,看到营房中摆的酒肉后,哪里还会理会这些。
而正在大吃大喝的他们,却没注意到,一支人数在二十人的全副武装的弓手,早已把守住营门口,今晚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不许放一名官兵出营,有胆敢闯门者,杀!
在距离亥时还有一刻钟的时候,所有的弓手的已准备好,他们现在全部集结在了南门。
八十余名弓手,看着队伍前的张世华,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握着兵器的手又紧了紧,他们现在都在等待张世华的命令。
队伍前的张世华,身穿一身犀牛皮甲,腰间配着一柄战刀,单着面前队列整齐的八十余名弓手们,开口说道:“兄弟们,日后能不能活命,能不能保全家人,就看今夜一战了。”
而后张世华将目光转向队伍前的什长和排长们,声音平静而清晰的下令道:“一排!”只见驴哥列阵而出,抱拳行礼道:“在!”“战事开始后,尔等与本官一起进攻县衙。”“遵命”驴哥高声回答道。
“三排”张世华又喊道。“在”张世辉列阵而出,抱拳答道。“战事开始后,尔等负责进攻监县府邸,务必要活捉苏日拉昆。”“遵命”张世辉也高声回答道。
“二排”“在”张明通列阵而出,抱拳答道。“战事开始之后,尔等率余下兄弟,死守此门,不许任何人靠近。”“遵命”张明通亦高声回答道。
见众人接令,张世华拔出腰刀,高声吼道:“弟兄们,进攻!”“杀!杀!杀!……”八十余名弓手见张世华如此,皆高声吼道。一时之间,杀声震天。
营房中正在喝酒的官兵,听到这震天的喊杀声后,都以为是颍州城的白莲教杀来了,也顾不得在喝酒了。只见他们三五成群慌慌乱乱的跑出了营房,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可一出营房,却现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弓手,堵住了营房的门。
见此,官兵也生了一阵骚乱,显然他们也现不对劲了。但因为这群官兵手中并没有兵器,所以他们也不敢硬闯弓手们把守的营门。但是他们还是对着守门的弓手们嚷嚷道:“你们这是要囚禁我们吗,我们可是官兵,你们有什么资格囚禁我们,让我们出去,并把我们的兵器给我们。”
然而对面的二十名弓手,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吵嚷,反倒是在主事者石十三的一声命令之下,摆出了作战的阵型,二十杆闪亮长矛直指这群官兵,一股杀气迎面而出,吓得这群官兵向后齐退了好几步,再也无一人敢吵嚷。
见对面的官兵都安静了下来,双方僵持了片刻,石十三才列阵而出,开口说道:“今晚生的一切,都与诸位没有关系,诸位兄弟可以继续在营房中喝酒吃肉,但如果有谁想强闯营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官兵们看着对面杀气腾腾的二十名弓手,没有人会怀疑石十三这句话的真实性。见此,这群官兵在几名什长的叫嚷声中,便又回到了营房中,不过这回他们是再也没心情喝酒吃肉了。
再说张世华那边,因为县城中唯一一群官兵都被控制住了,所以张世华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遭遇到任何的抵抗,一行人无比顺利的便冲到了县衙前。县衙此时也是大门紧闭,可里面守门的衙役看到是张世华他们时,还以为张世华他们是来保护县尹大人的呢,也没多想就打开了大门。
然而直到张世华他们进县衙之后,这些人才明白过来,张世华他们造反了。但此时,巡检司四十多名善战弓手都已经进来了,他们又哪里还敢反抗,而张世华也没想要滥杀无辜,派人收缴了他们的兵器后,就派了几个人将他们给看押了起来。
而后,张世华便继续率人向后堂攻去,而后堂的冯富乐这时也知道张世华是来捉他的。但冯富乐只是一个文人,他来此地上任也没有带家眷,后堂中之后,也只有他和师爷与几名仆从罢了,又哪里抵挡得住张世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