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子送您。”司徒锡跟着卞老身侧走出门去,只留下朝云与白蔓君二人面面相觑。
出了堂屋进入院子,见到没人跟来,司徒锡这才转头看向卞老。
“卞老,她的身体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卞老摇了摇头,“肝气郁结,脉象也不大平稳,若公子见她夜里梦行,那可以确定是离魂夜游之症,除去身体上的不适之外,她似乎有些心事,方才老夫询问之时,她有过瞬时的躲闪……”
“医治起来很难么?”司徒锡并不懂这些。
“倒不困难,只要睡眠好转,调理半月就能恢复如常,关键还是解决心病,但心病虽说难医,慢慢来也总会痊愈。”
“明白了,只要没什么大碍就好。”司徒锡松一口气,虽说白蔓君和朝云是花摇影的人,但她们毕竟也是他要过来的。
想了想,司徒锡忽然又有些困惑。
“卞老,既然她所患只是小疾,您方才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这便是老夫为何说‘不容乐观’的原因了。”卞老脚步一顿,“那姑娘中了毒。”
……
“诶,慢着慢着,项先生还请留步,我家老爷有事相商。”
西市中,项专说完了今天的故事,正带着身后的一批随从侍卫准备返回,而当他刚走出一处巷子,却被几名仆从给叫住了。
“在下瞧各位面生,不知各位所说的老爷是?”项专见前路被堵,也不慌乱,他淡定地向他们施以一礼。
“不得无礼。”一道沉稳的男声从仆从们身后传来,呵斥着这些堵路的仆人。
随后一位身穿褐色衣衫的老人便穿过他们来到了项专的面前。
“项先生,今日初见,老夫姓安,在礼部员外郎手下担任主事,今日寻你,是有一件事想与项先生谈谈,您无须紧张,是喜事。”
“学生拜见安大人。”项专见到来人拿出了令牌,心中一惊,礼部的主事怎么找上了自己,但他立马就回过神来,向安主事拱手行礼,他虽没有官身,却也是个秀才。
“老夫见项先生似乎还有急事,那老夫便长话短说。是这样,老夫前日赶巧听了项先生的评书,觉得精彩绝伦,而近日里百官又正在筹备花朝节庆礼,于是老夫便想着请先生在花朝节上也向官员们表演上一段儿。”
“在节庆上说书?”项专一愣,以往官员们聚集都是赏花品酒论诗的,“安大人,学生实在惶恐,以学生的水平,怕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项先生有所不知,太后娘娘酷爱戏剧,对于这些话本与唱本也是兴趣极大,为迎之喜好,今岁的花朝上,如百戏说书等表演不在少数,百官们不会觉得不妥。”安主事向他解释。
“项先生先别急着拒绝,这对您来讲应该是莫大的好事才是,您在市集中免费说书,不正是为了能广扩名声么?”
“若是可能,老夫还希望你能请上昨日奏乐的那些个琴师们,另外,如若在您评书时能雇些伶人辅以表演,估计观感会好上更多。”
“老夫今日只是来告知先生一声,至于答复,还是先等您回去后问过那能做主的人再说吧。”
听到此言,项专脸色一变,而安主事在说完之后,便转身带人离开了。
走出巷道,安主事身边的仆人则非常不解。
“老爷,不过是一说书人,若真得用他,直接下令即可,何须与他多言?”
“那书生昨日请的那琴师,她所唱之词据说出自九王司徒锡之手。自那日风华榜后,他的诗词受到许多大人的认同,煊安城中追捧之人也不在少数。而自诗会之后,老夫还是首次在他处听到这九王殿下的新词,显然他与这说书的多少也有些关系。”
“而且近日里陛下方才奖赏于他,你让老夫这时候去触他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