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出门后,梅清上午和晚上便一心跟着穆师傅习武,下午吃过饭便在书楼上看书和玩耍。这天午后,她一个人在楼上呆着,想着过几天便到了郑竹依的生日了,梅清想:
“今年,该送太妃什么礼物呢?”
还记得去年,郑竹依生日的时候,梅清和李怡去东市给郑竹依买了从印度舶来的用檀香木雕刻的祗园精舍,古朴精致。郑竹依看了非常高兴,因为祗园精舍便是相传佛祖重要的讲经场所便是,在自己的故土迦毗罗卫国的舍卫城外。相传,祗园精舍的故主不肯出让这片园子,开口戏言到,如果能将园里的每一寸土地用黄金铺满,就可以来换这座园子。当然,这点难不倒身为国王的父亲,老国王想让儿子不离开这片故土,他真的用铺满园子的黄金买下了这片土地,给自己儿子用作讲经的道场,因此也为世人所称道。今年,该送给太妃什么礼物呢?梅清想来想去,还是到东市转转,看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也好买了送给太妃。
梅清便偷偷溜下书楼,看四下无人,便从花园后门出来,轻车熟路的一会儿便到了东市。因为天气不太好,午后的人已经不太多,可是商家的东西却琳琅满目,让梅清不时的驻足观看,一边比较,想着这个送给太妃那个送给太妃,想来想去都不怎么可心,当她还要往前走的时候,原本就阴沉的天气竟然飘起了小雨。
“糟糕,东西还没有买到手,可别淋了成落汤鸡回去,让太妃知道了生气。”梅清见街上是人都快步四散而去,也连忙回头匆匆要回去,边走边还望店铺里张望,冷不防,“砰”的撞上了一个人,差点把梅清撞倒。
“怎么走路的?!”梅清气呼呼的叫道。
“你走路又可曾看路了?”一个非常面熟的少年却道。梅清抬起脸来看他,年龄看起来比自己大个五六岁的样子,却身材高大,身体健壮,眼睛如漆,衣饰华贵,仪表不凡,此时面带讥讽的笑容,悠悠的反问自己。
“你如果看路,就不会撞到我的!分明是故意的!”看到他讥讽的笑容,分明是有意撞倒自己的,否则,这路这么宽,人这么少,不是故意又是什么,因此梅清提高了声音。
“哈哈!哈哈!”那少年竟然大笑起来,道:“我是故意的吗?故意撞你这个小丫头吗?真好笑!”
梅清见他笑得张狂,冷眼看着他笑够了,一字一句的道:
“那么,请问,你不心虚笑什么?”
那少年听到心里一愣,自己有心虚吗?刚才没有觉得,现在被她一讲,倒是真的有些心虚呢,是的,刚才看见梅清一个人在东市上溜达,心想皇叔李怡怎么没有和她在一起呢,便在楼上远远看着,看了好久,才确定的确只有梅清一个人,才想故意逗逗她的,刚才就是自己是故意撞她,要存心为难为难这小丫头的,不想被她三言两语说破了心事,不由话语低了三分:
“你误会了,我也是要急着买东西,没有看路,却不想撞到了你的,可是,我觉得你却很面熟啊。”
“我看你也很面熟,又怎么了?可能阁下总是在这街上瞎逛吧。”梅清听见他话语貌似诚恳,但是似乎存心不良,她一时气还没消,冷冷的说。却接着想起来他正是那天在西市上看到的骑马少年,只是今日他未穿铠甲,虽然是一时觉得面熟,却没想起来,接着道:
“你不是经常在西市上耀武扬威的骑马而过吗?”
“我有这么霸道吗?我是骑马慢慢而行的,许多人也是骑马的,怎么我就是耀武扬威了?我家离此遥远,骑个马又怎么了?你说话可真没有道理。”那少年辩解道,这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声音动听,目似明月,冰雪肌肤,唇色朱樱一点,灿若春华,皎若秋月,丽雪红妆,可这阵势却和诗中美女娴静温柔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