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忙起身,从吕显手臂把自己媳妇抢救了出来,自己扶着媳妇,和吕显并排走着。
“六娘怎么样?快到日子了吧?”张谦忙问道。
“嗯,就这两天了。”吕显点头背着手在院里慢慢的走着,“你家里,还是这么冷清?”
“这就是侯府的派头。”她笑了,左右看看,想想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下的毒,还有,是什么毒?”
张谦呆了一下,也急急的侧头看向了吕显。
“老太太其实不是中毒,而一种西域的药,就是让人短暂的休眠,但这种药有点意思在,她自己意识是清醒的,她知道外头发生的一切,但就是像身体被禁固了,动弹不得。”吕显倒是很直白。
“四娘当初跟我说过,不过她也没见过这种药,说极稀有,并不常见。”实娘想想看。
“常见,我就不敢用了。”吕显笑了,“这是某门派某位无聊的传人用来装死的。结果做成这种四不像了,扔给我玩的。”
“你好歹先告诉我们一声啊?”张谦无语了。
“主要是,没什么用。”实娘一挑眉头,“老太太伤风就足够了,结果你画蛇添足了。”
“不,我故意的。我猜都猜得老太太会受什么待遇。但老太太清醒时,好歹也是老太太,下人们许会敷衍,但大面上还是过得去的。所以得昏迷,但正好又要有理智。人啊,有些事,得自己看清楚。”
“你算到我会去程府?”实娘侧头看着吕显,她去程家真的只是突发事件,她早上出门前都想过这事儿。除非吕显买通了孙公公,因为是孙公公跟她说的,老太太病了。但若是这样,吕显就有点危险了,手伸的太长了。
“没,我原本想着六娘子生完了,我去报喜时,再把事情揭开。”吕显摇头,手一摊,“结果呢,你冲前头了。”
“吕兄,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张谦迟疑了一下,之前他也觉得程家有点过份,可是现在吕显这么做,一下子把遮羞布扯下来,只怕六娘子都会觉得尴尬的。
“实儿,这个人,你怎么跟他过下来的?”吕显不看张谦,直接转向了实娘。
“他有奇怪的道德感,不过我挺喜欢的。我们没有,不代表我们是对的。有时他也许才是对的。”实娘想想看,她从小生长在因缘庵里,她和六娘子想事的方式是一致的,但是其实这种思维广式在这时代是非主流的。
对,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流思维,她纵是从小在因缘庵里长大,受最严格的教育长大,但是她骨子里的一些事,是改不了的。
所以想想看,她进京之之后,刚开始,长公主就死死的拘着她,生怕她行差踏错,她为什么喜欢骂人,实在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