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丢命强。”张让抽了一下嘴角,喝了口茶,慢慢的说道,“我觉得你哥就挺好,现在管着家,管着外头事,你大嫂最近都胖些了。”
“那,这样好不好,我先帮他升半级,再……”实娘心念一动,“这样,再给他换到兰台寺,或者国子监这样的地方,每日抄抄写写……”
张让看着实娘,“为什么?”
“现在他一动,就出意外,其实容易麻烦。想来他与姐姐们相处,对姐姐们的性子,只怕也多有了解,既然想升官,不如就如他意,换个部门,也是朝廷的正常调动。也能显出朝廷的仁政。”实娘能说啥?只是陪着笑脸。
说我们先给他升官,是让他承张家的情。然后打断他的腿,绝了后患,再在他绝望时,给他再调一个清水衙门,让他一辈子感激张让,一辈子对她们娘几个好,才是目的啊。
“你若是这么哄这小子玩也成。”张让歪着头看着自己这弟妹,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但想想,“对于我相公,你就别费那些心思了。有时用不着。”
实娘眯着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她也看出来了,当初张诺没好意思告诉自己,要把二姐夫腿打断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张让自己。最了解丈夫的人,就是她了,所以她这么打算,必是有她自己的盘算了。
现在自己想把戏演得好看一眼,这位还觉得有点多事。不过静下来想想,有时就是大巧不工,用不着这计那计,直接像张谦那样,把那位钦天监给惊马,保证没半点错漏。若是中间故事讲多了,牵扯自也做多了,凡事,过犹不及。
“知道了。”实娘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那天下午,二姑爷和吏部某人酒楼饮宴时,某人被人追打,二姑爷去救,被人警告后还上前,直接被人踩了断了一条腿,而吏部的那位两条腿都被人从膝盖踩碎了。就是那种粉碎性的,纵是名医都没法复原的那种。
事后才知道,那位吏部的真是小官巨贪,家中真的是有一库的黄金。而最可恨的是,他光收钱,不办事,美其名曰,自己为皇上办差,怎么能有负皇恩?其实,他玩的也是套路。比如户部出缺,他深知,上头用人的习惯,他自己就能划出概率来。然后再暗示最有希望的三人,三人总有一个上,那么,他就至少就得到一个人的感激与信任了。现在是某家被他忽悠惨了,这回真的是把人逼急了,于是就上门报复了。
吏部的小官被查,因为双腿已废,于是只没收了家产,夺去全部的官职,至于说二姑爷,上头当忘记了。而二姑爷的人也知道,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二姑爷也是要被追究的。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想分一杯羹了。
二姑爷立刻缩了回去,大家只知道二姑爷是受了池鱼之殃,他自己也这么以为,就是心疼,之前花的银子。真是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