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最后那句话,还有谁敢不来的?
还不到武凯规定的时辰,城中的富户便全都齐聚在武府门外――偏偏武府又大门紧闭,于是他们也只好在寒风中,与那些衣不遮体的佃户们大眼瞪小眼。』
又过了半响,知县大人竟也坐着一顶软轿匆匆赶到,而且同旁人一般,被拦在了这府门之外。
这一幕,却是让所有人都清楚的意识到,眼下这阳古城中到底是谁说了算!
李知县在门外尴尬的等了片刻,就见大门左右一开,武凯不慌不忙的步出门外,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不说,头上竟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知县大人、还有诸位父老乡亲,劳烦你们久候了。”
武凯站在台阶上随意拱了拱手,台下却是无人敢怠慢分毫,都是忙不迭的还礼,口称‘不敢’。
“来人啊,看坐!”
见礼完毕之后,武凯竟依旧不打算把士绅们请进门,而是大手一挥,让仆妇们搬来了许多椅子、板凳,给那些士绅们每人来一把。
然后又将两把太师椅并排放在台阶上,冲知县李达天拱手道:“知县大人,请上坐吧。”
“不敢、不敢!还是……”
李知县正待推托,却被武凯捉住手腕,硬按在了上的太师椅上。
武凯紧跟着落了座,先环视了一圈,然后嘿嘿笑道:“大概有人早就知道我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不过为了其它人着想,我还是从头说一遍的好。”
阳谷到祝家庄不到百里,再说还有不少阳谷人去那里采买年货,他在游仙窟和祝家起了冲突的事,怕是早就传到了有心人耳中。
那暗中传播谣言的家伙,有可能便是瞅准了他暂时不会回来,才敢暗中搞鬼的--若不是法海给人接生时,凑巧听到了只言片语,说不定今天上午,那联名书就已经被偷偷送去东平府了!
“几天前,我在府中擒住了几名贼人,细问之下,却是梁山派来的奸细!”武凯道:“同时,他们还招供出在祝家庄藏有同党!于是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危,我和栾都头义无反顾的前去擒贼――却不想竟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说到这里,武凯重重的在扶手上一拍,喝道:“栾都头,把那两个贼人奸细带上来!”
栾廷玉冲门内一挥手,两个五花大绑又被堵着嘴的奸细,便被壮丁带到了台阶之下跪好。
武凯身子微微前倾,冷笑道:“这二人便是梁山派来的奸细,方才我和县尉大人已经审问清楚,事实俱在,无需再审!”
说着,他转头冲李达天一拱手,道:“大人,请你下令行刑吧!”
“行……行刑?”
李知县愕然的重复了一遍,正犹豫该怎么应对,却听武凯已经大声道:“知县大人有命,即刻行刑!”
早有准备的僧兵们立刻抬了两口铡刀上来,将那两个奸细强按在上面,然后手起刀落!
咔嚓~一声脆响,人头咕噜噜滚落,热血更是喷出半丈多远,将石板路染红了一大片!
吸气声、尖叫声、孩子的哭嚷声,先是响成一片,然后又很快沉寂了下来。
最后整条街上,就只剩下武凯抑扬顿挫的声音:“我今日便把话说在前头,若是再有造谣生事的梁山奸细被我现,不论他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我武凯都要取他全家的性命!”
他话里话外,说的虽然都是梁山奸细,可在做之人也不全都是傻子,谁不知道这是在杀鸡儆猴?
武凯把那些士绅胆战心惊的样子,挨个在心里过了一遍,忽的又哈哈一笑道:“诸位,刚才不过是个小插曲,大家不要太放在心上,我请大家过来的真正目的,却是想谈一桩生意。”
士绅们都以为他准备说卖地的事,谁知武凯却一指身边的李知县,道:“这些日子里,李大人是忧心不已夜不能寐啊,就怕那贼人卷土重来,咱们阳谷却依旧没有还手之力!”
李达天夜不能寐倒是真的,不过为的却不是因为梁山贼,而是说这话的武凯!
不过表面上,李达天却也只能点头附和――毕竟这话也算是在捧他。
就听武凯又一脸慷慨激昂的道:“有鉴于此,本人决定忍痛割舍自家田地,抛售给在坐的诸位,并将所得银钱的一半,捐给县衙组建民团,以保我城中百姓安宁!”
话音刚落,台下那些士绅们便是一片吹捧之声:“武老爷真是高义啊!”
“武老爷此举是造福万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