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两日后,栾廷玉按照信中的嘱托,亲自领着师弟孙立等人,并三百多‘登州官兵’来到了祝家庄。』
离着庄子还有一段距离,便见武松打马而来,口中连称‘怠慢’,又说哥哥武大郎已经在庄中备下酒宴,只等孙提辖大驾光临云云。
孙立那知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
他骑在乌骓马上与栾廷玉、武松谈笑风生,又将身后众人一一介绍,却分别是孙新夫妇、解珍解宝、邹渊邹润、以及小舅子乐和,连同孙立共计八人――和武凯之前说的竟是分毫不差。
想到哥哥曾说过,这七男一女便似八仙过海,是来‘各显神通’的,武松心中便不禁暗自冷笑。
到了那祝家庄,孙立在马上偷眼细瞧,现果如山上兄弟们说的一样,这武大郎为人处世当真谨慎,城门楼上设有重兵把守尚不放心,竟又在门内门外百步处,以拒马设下了盘查岗哨。
等进了城,随着武松到了提前预备好的营盘,孙立有心又凉了半截,却只见那营盘坐落在团练营正中,竟是被红巾军团团围住――似这般双重保险,却如何能打开城门?
看来想要做好这内应,却是不易啊!
好在孙立为官多年城府颇深,心中虽然暗暗叫苦,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他安排其他人留下来安营扎寨,只带了兄弟孙新,跟着武松、栾廷玉直奔城中央的武府。
武凯早就在门外候着,一见孙立便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亲热至极的将孙家兄弟接进府中。
一番寒暄,又分宾主落座之后,武凯方举起酒盏,要敬那孙立一杯,却听门外有人大叫道:“报~那梁山贼倾巢而出,直奔独龙岗来了!如今贼人的数百先锋已经到了扈家庄左近,正意图在官道上安营扎寨!”
啧~
这配合的挺默契啊!
武凯一边腹诽,一边却是面不改色,依旧端起酒盏笑道:“孙提辖,这‘佛跳墙’是我庄中自行酿造的,近几个月卖的极好,南来北往的客商到此都要饮上一盏,才敢说来过这独龙岗!来,武某先干为敬!”
说着,便将一碗酒灌进了肚中。
孙立见状却有些傻眼,按照吴军师的谋划,此时武凯应该急着出城迎敌才是,怎么倒好像没事人一般?!
他端着那酒碗略一迟疑,忽然一把掼在几案上,怒形于色的跳将起来,骂道:“呔~这区区小贼竟敢上门挑衅,岂不是欺我官军无人?庄主能忍,孙某却是忍不得他!”
“孙提先请辖稍安勿躁。”
武凯忙摆了摆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如今我手下的人马,倒有近半是俘虏来的马贼,他们被收编成庄丁,本就有些不情不愿,用来守城尚可,若是出城迎战,却怕会一哄而散。”
说着,他又故作神秘的一笑,道:“况且武某手中有几样守城的利器,那梁山贼若真敢过来袭扰,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孙立当然知道武凯说的‘守城利器’是什么――因为他本就是为这东西来的!
可真要打起守城战,却哪还有自己什么事?自己又如何取信于这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