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成的拜托可以说小事一桩,梁绯只需要打个电话闻讯便可,但其他的就有点儿头疼了。
人际关系有时候就是如此,自己求别人时,就想着立刻把事办成,别人求自己时,就得好好斟酌一下了。
这个忙该不该忙,该不该尽全力帮,对方是否值得自己费心思。
说实话,梁绯现在有部份精力都用在这方面了,有些商业上的朋友过来拜托帮自家孩子弄一个明海大学自主招生的名额,两所独立院校的不行,必须还得是本部的。
学校里组织出去交流学习,有些钱报销起来很麻烦,很多时候也会找上梁绯,高校听起来听纯洁的,里面的人纯不纯洁,可就说不定了。
有些学者啊,把丁点儿小钱都看得很重。
再至于像任副校长这种级别的大佬,和梁绯又有着亲密的关系,他出行时的一些额外开销,自然由梁绯这个有出息的关门弟子承担。
这就是互利互惠。
见梁绯的电话总是不停,杨志成也不打扰了,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
正好路过的骚明见老杨郁郁寡欢的样子,奇怪问:“怎么了,小绯绯冲你发火了,啥事没办妥当?”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挨骂。”
杨志成和骚明走到天台抽烟,顺便把徐珂拜托自己的事情说给了骚明听。
“就这?”
骚明叼着烟:“我说兄弟,这点小事你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啊?”
“我从来没求过人,不会啊,再说,小绯绯平时够忙的了,应付的还都是校长,副校长,什么大厂老总级别的人物,我再因为一些小事去麻烦他,实在说不过去。”
杨志成摇摇头:“反正就是觉得郁闷。”
“看开点,这对小绯绯来说,连个事都算不上。”
骚明见老杨还是闷闷不乐,哑然失笑:“老杨,你和阿贤目前还在搞技术,该学着怎么提升一下人际交往的能力了,以后公司越变越大,小绯绯不可能让你们就管如今这十几号人的。”
“如果现在因为这点事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唉,你可悬喽。”
杨志成听完,重重叹了口气,眯眼吸烟说道:“道理我都懂,就是感觉太快了,说实话我们现在连本科都还没毕业呢,张嘴就是什么互联网趋势,提到钱都用上亿了,我真的还需要适应时间。”
“是啊,忒快了点。”骚明插着腰,挠头道,“反正自我开解吧,我晚上的飞机去首尔,先回去收拾行礼了。”
杨志成看了眼骚明,忽然笑道:“肖明,你真的成长了不少。”
“是吧,我也觉得,就是有点遗憾。”
“害,别提了,等你回来再喝酒。”
一个月后.
总裁办公室
结束了一场视频会议,梁绯捏了捏酸涩的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眼办公桌上摆着的机票:“是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得知梁绯要回家几天,大家的反应都不太一样。
公司里的员工们自然很开心,虽然自家老板年轻,思想超前跳跃,管理公司时的手段也不像外面公司那般冷酷,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是老板,你就有原罪,就不可能讨员工喜欢。
老板不在家,同事们都挺开心的。
不过梁绯也不会在意下属们怎么想。
咚咚~
汪潇潇敲开办公室的门,捧着文件歪头笑盈盈问:“要回去几天呐?”
“一个礼拜吧。”
梁绯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婚礼彩排,举办就要两天,剩下时间陪陪父母。”
汪潇潇走上前,俯身和梁绯对视:“那我们岂不是要阔别将近十天了吗,我会感觉寂寞哎。”
梁绯提议:“你可以去找方琼玩嘛。”
“还是会寂寞唉!”
“那怎么办?”
“梁总年富力强的,我觉得,让我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十天不想你的身子,对梁总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
梁绯如愿让汪潇潇知道了什么叫猛男。
第二天,梁绯在自家睡足了十二个小时,塞了几颗六味地黄丸,直奔给唐惜买的房子里。
洗澡,做护肤,然后等唐惜回来。
反了,什么都反了。
唐惜的理由和汪潇潇是一模一样的,梁绯觉得也不能厚此薄彼,反正,痛并快乐着。
隔日,梁绯扶着腰子下楼,路过小区公园时,就听见隔壁的大妈在和老伴嘀咕。
“这对小情侣晚上也不知道把窗户关严实了,闹腾了一晚上。”
“年轻人嘛,精力旺盛,谁还没年轻过。”
“你??”
“老婆子你要说啥?”
“.”
然后还得和年糕一起吃顿饭,施诗也收到了喜帖,自然也要回去参加,这种时候,得出现安抚一下。
见到梁绯,年糕被吓了一跳:“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梁绯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这不是要离开一礼拜嘛,提前把能做的工作都安排好,连轴转的开会,还得见投资人,这两天睡觉都是在车上。”
年糕点点头,也没怀疑,问答:“机票定的什么时候?”
“今天傍晚。”
“噢~~”年糕语气浮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梁绯,“施诗也是傍晚的机票,我知道,她跟我说了,她跟你商量过,坐同一个航班回去。”
梁绯笑嘻嘻撞了下年糕:“怎么,吃醋啊?”
“开玩笑,我吃什么醋。”
年糕白了眼梁绯:“你们老同学去参加婚礼,我吃什么醋,我一个外人。”
“什么外人,你是我内人啊。”
“滚啦。”
梁绯躲开年糕的拳头,笑嘻嘻说:“其实吧,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参加婚礼,我跟王恺说一声就行,加张凳子的事。”
年糕果断决绝:“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什么身份,你什么地位啊,我不去。”
梁绯起身坐到年糕身旁,大大咧咧的搂住她:“喂,好几天不能见面了,要不要哥哥先满足一下你啊?”
年糕忽然不说话了,盯着梁绯。
梁绯:“我就是开个玩笑。”
年糕忽然笑起来了,推开梁绯说道:“你小子,以前提这种事说开玩笑,我只觉得你是在遗憾,今天怎么回事,你语气好真诚啊。”
梁绯摇摇头:“因为我现在终于学会该如何去尊重一名女性了。”
年糕问:“怎么学会的?”
梁绯想了想:“灵光乍现,无师自通。”
吃完饭,金嘉儿护送梁绯前往机场,小秘书这两天都没见过老板,突然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登时惊讶了:“梁总,您怎么了啊?”
梁绯斜躺在柔软的车椅上,望着窗外,目光有些空洞虚弱:“没事,梁总突然悟出了世间真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