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今的城墙示众,也是鬼马一族的例行手段。
对于修炼了狂兽九击功法的人类,只要是被活捉的,最终的下场,就是被绑在城墙上曝晒个七天七夜,直接晒成干尸,痛苦死去。
鬼马一族的兽人,把这种刑罚,称之为日光之浴。
每当捉到了类似的修炼者,他们都要将全城,甚至四面八方城镇的人类都聚集过来,让他们亲眼目睹这一场日光之浴的完整过程。
杀鸡儆猴!
兽人想要打断人类的侥幸心理,想用最残酷的刑罚,在人类心中种下一种名为恐惧的种子,让他们光是想起狂兽九击这门功法就直打哆嗦,避而远之,根本不敢去修炼分毫。
不过,不得不说,兽人的这种办法,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
狂兽九击,是从两年前还是三年就开始在兽人大陆上流传,传得很广很远,几乎每个领地都有狂兽九击功法的痕迹。抄录,转赠,遗馈,各种各样的方式,让各种各样的人类能够从各种各样的渠道接触到这门功法的存在。
兽人自然对这种东西恨之入骨。他们原本就在竭尽全力压制人类,让人类没有任何渠道能够收获修炼功法,只能一辈子安安稳稳地当他们兽人的奴隶。他们绝对不愿意看到一个整体崛起的人类。
所以,兽人联盟颁下严令,大肆禁绝狂兽九击这门功法,一旦发现有人修炼,绝对会施以最严酷的惩罚,不光是对修炼者本人,更会进行连坐,牵连之广,堪称耸人听闻。
这样的酷厉手段,自然能吓住一部分人,但与此同时,却也激发了一部分人类的心中的怒火,让他们转而去选择反抗,选择叛逆,选择修炼真正的狂兽九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几年下来,修炼狂兽九击的人类不但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兽人的各个部族里,都能听到一则两则的人类反抗兽人的事迹,这其中的反抗者,绝大多数,都是修炼了狂兽九击的人类。
这些显露真身的人类,数量就已经多得可怕,而更多的,却还是将自己的实力收敛起来,从来不在人前展露的人类高手。
整个兽人大陆,如今正潜隐着一股让兽人们毛骨悚然的暗流,他们不知道这股暗流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爆发,爆发出来的力量,又会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许多兽人领地都发生了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有些领地里,兽人对待人类的方式,开始变得温和了许多,没有以前的那种严酷与狠辣;而另外的一些领地,做法却是截然相反,手段变得更加凶残无情,直接把人类当成了麦子,想收割就收割,想株连就株连。
鬼马城这里,选择的是后一种方式。
吴水回想起告发自己的那名同伴,脸上浮起了一丝说不出是痛快还是悲哀的表情。
他这个罪魁祸首虽然模样凄惨,但此时却还留了一条性命,但跟他有关系的那些人,脑袋却都搬了家,一颗颗都在城墙上钉着,其中就有那名告发者本人。
“哼,该死的人类,居然妄图反抗我们兽人的统治,真是痴心妄想!我会让你感受到世间最恐怖最痛苦的刑罚,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一直痛苦七天七夜……”
那名宣布吴水罪名的鬼马人满脸狞笑地盯着吴水,一边缓缓地打开一边长桌上的工具,各种寒光幽幽的道具,就那么清晰地出现在吴水面前,让他忍不住冷冷打了一个寒战。
日光之浴,除了最基本的曝晒刑罚之外,还会有其他辅助的相应手段,会因为处刑者的不同而各自不同,眼前的这名鬼马人,就是最为臭名昭著的一个刽子手,名为马天山。
马天山心性凶残冷酷,最喜欢虐待人类,他甚至拿人类当作实验体,精心研究出了各种各样让人痛不欲生却又无法死去的技术。在他的手段下,哪怕最坚强的人类,也会被折磨得精神崩溃,涕泪交加,只求一死。
所以说,看到马天山,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刑具,吴水身子止不住地哆嗦起来,恐惧油然而生。
“放心吧,你绝对不会死得太早,七天七夜,刚好能完成一整套的流程,到时候,你就能安心地死去。我是很仁慈的……”
马天山拿起一枚小巧玲珑的镊子,一张一合,脸上笑容狞厉到了极点,带着无尽的幽寒气息。
吴水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但他还是紧紧抿住嘴唇,一声不吭。
恐惧,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吴水还是想给自己最后的生命留下一点点仅有的尊严。
“那么……”
马天山拉长了声音,站在木架旁边。他半边脸对着吴水,半边脸对着城墙下方的人类,嘴角扯动,整个人宛如一个恐怖无比的恶魔,浑身上下散发着凶残恶毒到了极点的气息。
吴水在哆嗦。
城墙下的人类也在哆嗦,恐惧在滋生。
“盛大的宴会就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