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好说,说不定还没来到这,就已经半路上被鞑子抓住杀掉了。”赵一龙安慰道,顺手脱下了衣服,配合大夫的检查。他和石云帆身上的伤口,大多还是昨天白天守城时留下的,得益于【快恢复】卡牌的效果,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留下了一条条的疤痕。而石云帆则更是简单,他的衣服虽然布满血迹和刀口,但是因为用了自己的回档能力,所以身体上一条伤疤也没有,让给他治伤的大夫很是惊讶。石云帆敷衍了几句,搪塞了大夫的疑问,等着赵一龙处理了最后几个小伤口,就和他一起去找东西吃了。
他们的快恢复力量,来自于大量的食物和热量支撑,自然是能吃就多吃点,才有更大的概率活下来。
砦北大营的伙食比襄阳要好很多,充足的辎重和朝廷的支援,让两人不仅吃上了蒸饼,还见到了荤腥。在大锅灶旁混了个肚圆之后,两人跟着夏贵安排的士兵,来到了一处明显刚刚清理出来的帐篷内,说他们一路过来舟车劳顿,可以先睡一会,等更多的敢死队员到来之后,再做决定。
虽然援兵的事还没有着落,但是夏贵这个安排确实顺了两人的心思。他们上一个晚上已经通宵送了次情报,第二天白天又参加城防战斗,晚上再次送情报,逃脱追捕,等到了夏贵这里时,已经一天两夜没怎么合眼,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睡了过去。
到了当天下午,幸存下来的敢死队员也66续续的到了砦北,夏贵一一接待安置好了,才派人把石云帆和赵一龙叫醒了,过去一起参加会议。两人到会场一看,偌大一个帐篷里,他们认识的面孔不到三张,总共的人数也不到十人,显然大部分人都已经折在了穿越封锁线的过程中。
石云帆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没看到谢武胜,也没看到施瓦辛格,只有金俊熙和王七两人站在一起,冲他们苦笑着。他不清楚谢武胜和施瓦辛格是死了,还是迷路了。不过现场也没有太多时间给他和自己的队友叙旧,夏贵几乎是在他们进入帐篷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讲话。
“各位辛苦了,感谢各位带来了宝贵的信息,让本将军知道襄阳的形势已经十分紧张。吕大人的要求我也清楚,尽快出兵,破坏敌人的投石机。不过我们这边也有自己的困难,原定的支援计划是一个月后,现在仓促起兵的话,我们既没有足够的人,也没有足够的粮草,这种情况下很难打得过蒙古人,不知道你们的吕大人可有告诉你们,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大人!”
王七上前一步,单手施礼。石云帆这才现他的左臂已经从手肘处断了开来,用被血浸透了的布条捆绑着,凄惨至极。夏贵显然也看到了王七的伤势,表情一肃,示意他继续说话。
“在下是襄阳城防军敢死队队正王七,奉吕大人、郭巨侠之命,向您转告襄阳的决定。”
听到王七开头的内容,在场所有幸存的敢死队员都挺直了身子。他们拼死拼活,赌上性命穿越敌人封锁线,为的不就是把这条消息送到么,现在看王队正要正式传达城内大人们的口令,自然有些激动和紧张。援军能不能要到,襄阳能不能守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眼中,就看王七能不能说服夏贵出兵了。
“襄阳已决定满城坚守,鞑子没有投石机,他们要守。鞑子有了投石机,他们还是要守。夏大人派兵,他们要守,夏大人不派兵,他们也要守。襄阳城防军上下,誓与襄阳共存亡!”
石云帆听了王七的话,不禁叫了一声好。这个队正也是有脑子的,夏贵说的那些苦难,他们这些大头兵根本解决不了,还不如放弃晓之以理,直接动之以情,用襄阳守军的死志,感动夏贵的心肠。
友军都要携城共亡了,难道你还好意思在旁边干看着?
夏贵的想法显然和王七一样,他的理智告诉他在这种情况下仓促出兵,输多赢少。但是他的内心告诉他,要是这次不救襄阳,他会背上一辈子的骂名,就算大宋亡了,史书里的他,都不会有什么好评价。
罢了,罢了。战争的胜负还在其次,身后的骂名夏贵觉得自己可担待不起,他抬起头,刚想咬牙应下襄阳的需求,也算是尽了自己援军的义务,却听到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一位个子不高、身形矫健的大叔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队长!”
“田伯光?”
在场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他们惊呼出声,万分好奇从来不出来送情报的田伯光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大白天穿越了敌人的封锁线来到了夏贵这里。然而田伯光只是环视四周简单示意了一下,就上前一步冲着夏贵施了一礼,说道:“在下襄阳城防军偏将军田伯光,有事禀告,请大人暂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