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了,咋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有仇一样,腚盘子都撞疼了。姐这是最后一次和你崩了,以后你就好好做你的国家栋梁,姐也开始做姐的贤妻良母。”
“咋了,对不起,姐。我这两天就是郁闷,人家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现在连个思念的亲人都没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行了行了,姐知道了。以后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吧,一会儿就走,姐得收拾收拾,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为什么?我下次注意点儿。”
“嘿,你还舍不得了?姐不是说过了吗,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要不容易出事。崩锅就是崩锅,不能动真感情的,一旦动了真感情这事的性质就变了,姐不想害你更不想害自己。姐和你崩也是一时冲动,觉得这一辈子就和一个人崩过,活的没意思。你知道吗那段时间姐都想离婚了,和你崩完后又觉得对不起你姐夫,这几天想了想还是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好。大家都是图个新鲜,该结束就结束还能有个美好的回忆,陷得太深对你我都不好。你要是只想找个锅崩崩,咱厂那么多两张嘴的人,以你大学生的身份,稍微动动脑筋够你崩两月不带重样的。你看小陈租房那一片区域,大多数都很容易上手,住在一起有一半都是临时锅友。”
“那一片那么乱?”
“这不是乱不乱的问题,几个工厂加起来有上万员工,工人中至少有一半是下面郊县的。都是这个年龄,平时除了上班又接触不到外人,积攒的东西不得想办法放出去啊。平时连个电视也没的看,你说下班后能干嘛。去远的地方吧时间来不及,就近找个能看得上眼的崩崩得了。行了,也不和你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过完十五就该开学了吧,收收心该干嘛干嘛吧。”
“那咱最后再崩一次。”
“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说了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要不是可怜你,今天这次也没有,行了,快走吧。要不姐生气了。”
疤脸无奈地从吕姐家出来,等回到宿舍后已经是十点多了,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就睡下了。第二天上班还是吕姐和他两人,吕姐也一如既往的和各部门的人开着各种玩笑。下班后两人还是一起回家,但吕姐再也没有邀请他,只是到了小区门口和他招了一下手算是告别。
后面的两天是疤脸和李姐的班,李姐的身材也是那种丰腴型的,比吕姐身上更有肉,尤其是两个腚盘子,和原来的邻居刘艳差不多,蹲在地上整理货物时看上去就像是装着两个篮球一样。疤脸这一段时间被吕姐勾的有点儿心神不安,只要一有时间脑子里就想着那些事,每次李姐从他身边路过他都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目光。
下午时候,李姐终于察觉到了疤脸的异常,笑着问道:“小吕啊,生产线上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不去看,你总盯着阿姨的腚沟子看啥。“
“我就喜欢看姐的,又大又圆特别带劲。“疤脸鼓足勇气准备给自己找个锅。
“行了年轻人,脑子里别总是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好好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吧。男人啊一定要先有事业再想其他的。你们是真正的国家栋梁,将来有大好的未来,别总和我们这种社会最底层的人瞎耽误时间,将自己的档次都拉低了。别看我们成天口无遮拦的说脏话,那都是被憋的,两张嘴都吃不饱,再不让过过嘴瘾,还不把人憋出病来。我们这些人的脑子里除了孩子的学习,剩下的就是吃饭、崩锅,也装不下其他事。但阿姨的腚盘子再带劲也不会让你崩,你和阿姨不是同类人,做什么事都要想想后果。早先年就想着痛快了,大好的锅被人家白崩了,最后只能找这么个老实巴交的爷们儿,过这种最底层的生活。你说你要是特别能耐,能让阿姨后半生生活无忧,现在就让你崩,想咋崩就咋崩。可惜你现在什么也不是,还是好好提高自己的档次吧,书中自有颜如玉,颜如玉不就是那口好锅嘛。“李姐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看不上疤脸。将疤脸教训了一个灰头土脸,让疤脸再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了,同时也让疤脸清醒了很多。
初七开始工厂完全恢复了正常,周边的几个工厂也都陆续开工,周边也恢复了往日活力。每天下班服装厂周边都是最热闹的地方,其他工厂的男青年都来这边寻找机会,但也属于正常的青春躁动,过来人都是一笑了之。
陈娟和张敏也是初七回来的,下班后疤脸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在门口等这两人,但是两人出来后,马上就有一个大胖子迎了上来,小敏理也没理疤脸就和他哥走了,陈娟回过头看了疤脸一眼,微笑地示意一下也走了。
“又没人理你了吧,回归正常吧。“吕姐从后面骑车过来,看见疤脸还在望着那边说道。
“嗯,吕姐说得对,我们是不同路上的人,如果不是这个短暂的打工生活,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交集。“疤脸也有些感慨地说。
“这就对了,什么事都不能太较真,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2月23号“
“噢,那就是正月十八是吧,正好小张正月十六休完产假正式上班,人事算得挺准的。“
“嗯,今年这完全是运气好,暑假不知道能不能再找着这样的打工机会了。“
“你问人事要个电话,快到暑假时你再问问,说不定有机会呢。“
“嗯,谢谢吕姐。“
又过了一周,那个休产假的张姐来上班了,吕姐让疤脸把完成品的工作交接给了张姐,自己就是哪里需要去哪里。原来都是几个女的,现在好容易有一个异性作为调侃对象了,这几个女的也很不客气,只要是稍有一点儿力气活就喊疤脸,工作气氛很活跃,疤脸也很享受这最后几天的打工生活。
中午吃完饭疤脸一个人在仓库的一个角落发呆,其他几人都在吕姐的办公桌旁讨论着在什么时间,用什么体位崩锅才能生男孩儿的事。几个女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还用自己作为例子,这时陈娟走过来问疤脸。“你明天就不来了。“
“人事让我下午三点之前去退工作服,然后结算工资,下午五点就下班走人。“疤脸有一点儿不舍的说。
“嗯,还没问过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学什么专业的?“陈娟问道。
“噢,滨城大学金融系。“疤脸说道。
“真羡慕你们,我这辈子是没机会进大学校园了。好好学习,将来成了大人物可别见了我假装不认识。“陈娟开玩笑地说。
“相逢就是缘。我在32号楼402住,要是哪天歇班想去转转就去找我,我带你们游览一下我们的滨大校园。“疤脸一想起马上就要开学了,自己又是另一个令很多人羡慕的身份,顿时心情大好。
“好啊,我原来还一直想报个高自考呢,但没等付诸实施就生孩子了。女人啊,这一生孩子基本上一辈子就定型了。“陈娟说道。
“啊,陈姐都有孩子了。看着一点儿也不像,你要不说别人都会觉得你和我同龄。“疤脸确实有些吃惊,看着这么年轻开朗的女孩竟然也是孩子他妈了。
“油嘴滑舌的,我孩子都虚四岁了,今年秋天就要上幼儿园了。“陈娟假装嗔怒地看了疤脸一眼,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真羡慕张哥,能娶着这么好的老婆,哎,我咋没那好命呢。“疤脸开玩笑地说。
“越说越不像话了,不和你说了。“陈娟看到了上班时间了,假装生气地转身走了。疤脸看着陈娟离开,也站起来开始继续他最后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