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猜着是你了。电话是滨城的,又叫我以前的名字,我认识的男的里,全国也只有你这一个。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我正准备睡觉呢。”
“哦,也没什么,我在一个宾馆打工,就这会儿才有点时间,前几天听你四姐说起你,我就问她要了个电话,想找时间聊聊。”
“哎,你现在是人人羡慕的大学生,我就是一个没明没夜想方设法的去投机倒把的小商贩,还能有什么好聊的。”
“那你就是不想和我聊了?”
“没有,看你这人,随便说两句还不愿意了。现在能和我聊天的人可没几个,每天回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不过你能想起我来,我还是挺高兴的。你这几年怎么样”
“能怎么样,孤苦伶仃的,我都两年没回过老家了。再说我也没有家,你说能怎么样。你呢?听你四姐说,你现在的生意挺火的。大哥大都用上了,估计过得很滋润吧。”
“好什么好,我也一样孤苦伶仃一个人,人家都叫我们北漂,住着地下室,起的比驴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你说能好到哪里。”
“最起码你还有好多人惦记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让人惦记都没人惦记。”
“谁让他们惦记了,都是假惺惺的,我需要人关怀疼爱的时候他们摧残我,现在我长大了不依靠他们了,他们没有可欺负的人了才会偶尔想起我,这能叫惦记。”
“你怎么说得说得还哭上了。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你要是觉得父母对你不好,那你想想我。我是不是都不该活着,什么事其实都是自己和自己在较劲,多替对方想想。
刘大伯和王阿姨是有些重男轻女,但是农村人哪家不是这样。再说,他们从小其实也挺疼你的。
几个姐姐哪个不心疼你了,不都是护着你吗?你小时候比我还调皮,要是在其他家庭早就被打的皮开肉绽了。但是刘伯伯从来都没打过你,王阿姨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打几下。
他们疼拴住倒是真的,但也一样疼你啊。三姐、四姐还为了护你,被打过好几次呢,这些你比我更清楚。你说,你有这么幸福的家庭,为什么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你别说了,再说这些我就挂了。是四姐让你劝我回家的吧。”
“四姐可没让我劝你,四姐一提你就哭,我是觉得你的执念太深,有这么美满幸福的家庭不珍惜,以后哪一天自己醒过来了,就晚了。
到那时岂不是后悔终身?人不应该活在过去,一定要向前看。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痛苦没几个人能承受的起的。听话,别和自己较劲了。”
“我,……”
“别哭了,四姐过两天开车回太原,你想通了就和四姐联系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疤脸说完,也没等拴兄回答就撂了电话。
念睇刚才一直在疤脸腿边坐着拨弄提款机,后来听了几句也就没兴趣拨了,坐在旁边抹眼泪。这时看疤脸放下了电话,才重新爬到疤脸的胸脯上,又像一开始那样的姿势,手指轻轻地在疤脸身上滑动。
“念睇姐你咋也哭了。”
“我都快三年多没见过拴兄了,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都何必呢,说得我都没有睡意了。”
“到底是文化人,就是会安慰人,我有种直觉拴兄会听你的。”念娣的手又停留在了提款机上。
“其实还是拴兄本身就需要一个外人来开导,旁观者清嘛。你看拴住我就没有信心,所以也就不说什么了,知道说了也没用。”疤脸想拨开念娣的手,但是没拨开,也就任由她活动了。
“可惜现在姐没情绪了,要不好好感谢你一次。”念娣感觉疤脸的情绪要上来,也就不敢再逗弄了。逗弄起来,自己没兴致,那多没意思。
“没情绪咱就搂着睡会儿,说会儿话。”疤脸侧过身,把手放在念娣身上他最喜欢的地方,往紧搂了搂念娣。
这时念娣的电话响了,念娣下床拿起电话,看了疤脸一眼,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疤脸禁声,小声说:“是拴兄打过来的。”
“喂,谁啊。”念娣躺在疤脸旁边,背对着疤脸假装没睡醒的声音接起电话。
“四姐,我是拴兄。”
“噢,刘晓燕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四姐还生我的气呢。上次是我不对,我明天准备把店铺转租给别人,应该两三天就办完了,你等我咱一起回家。”
“嗯。一起回家,我去接你,还是你过来找我。”念娣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这时她再也绷不住了,也没有了继续和拴兄较劲的心思。
“你来接我吧,我给爸妈还有几个姐姐外甥们买些东西,不好拿。我的地址是……,我挂了。”对面的拴兄已经泣不成声,说完急急忙忙就挂了电话。
疤脸一直在旁边一动不动地待着,他知道这姐妹俩都需要好好释放一下情绪。
念娣也哭了一会儿,一转身紧紧地搂着疤脸说道:“家正,姐要好好谢谢你。”说完又开始小鸡啄米的亲吻疤脸的各个地方。
“行了,姐,都十二点了,咱睡觉吧。”疤脸想制止念娣,但念娣就是不停止。
“姐知道你很有节制,但这次由不得你了。你看你机溜子都涨起来了,一切都在本小姐的控制之中。”念娣说着就主动的采取了最合适进攻的姿势,将提款机推进了银行里。
……
“累死我了,你这几个亿到底交不交出来。”念娣这时背对着疤脸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你就这样,再猛踩油门加加速就交出来了。”疤脸被念娣的疯狂感染了,这会儿也马上就要付款了,念娣却要熄火了。
“终于把欠账还清了,再不交姐姐都该累瘫了,你倒好就知道躺在那儿享受。以后这种给力气活还得你们男人来干。”念娣转过身趴在疤脸身上,又是那种标准姿势,喘着粗气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