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的感情,韩少枫相信母亲的感慨是由衷而的,但是他太了解母亲了,如果仅仅是这样,她绝不至于呈现出失神的模样,便是再度问道:“妈,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事?”
“没…没有!”
韩惠不善于说谎,言辞和神情有些闪烁。
而她的举止神态,更让韩少枫断定有问题,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凝视着母亲的眼眸:“妈,你没有对我讲实话。”
被韩少枫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韩惠最终还是放弃了“负隅顽抗”的想法,幽幽叹了一口气说:“妈之前一直在担忧,以你当时成天只知道逃课打架的性格,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可是现在你这么努力,问题也来了,若是你真的考上一所好大学,以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哪里缴得起学费?”
韩少枫想也没想便道:“妈,现在大学不都提供助学金、奖学金什么的么?要是你儿子我挥神,拿个全省高考状元什么的,不但政府会奖金,那些想招你儿子的大学,最起码也得来个学费全免什么的,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样的大学到时候我还不去念呢!”
“高考状元,岂止是那么好拿的?”
韩惠讪讪一笑,没将韩少枫的这句话放在心上,而韩少枫也没有去争辩:幻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其他的事也告诉我吧!”
韩少枫再度追问。
韩惠苦笑说:“看来妈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咱们家的摊位还有一周就到期,若是以家里现在的结余,要付摊位租费勉强也够,可是距离高考的时间已经不到三个月,对于你,或者对于我们家来说,高考都是最重大的事情,这段时间你备战高考这么辛苦,营养必须要跟上,否则还没等到参加高考,却因为营养跟不上拖垮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妈想和你商量一下,摊位咱们是不是不租了,先用摊位费度过高考的难关再说?”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李凝芳游说韩惠,让韩少枫回陈家,她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却依然同意的原因,实在是家徒四壁,连最基本的生活几乎都无法保证。
“不行!”
韩少枫不假思索反对。
“妈,菜摊是我们家唯一的生计,如果连摊位都不租了,就意味着我们家彻底断了收入来源,再加上那个摊位已经租了十多年,很多人都是老顾客,这生意你突然不做了,何尝不是对他们的不负责?”
“可是……”
“放心吧,你看你儿子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身体底子厚实着呢,并且我现在将初中的内容完全吃透,已经在复习高中的知识,学习量没有之前那么大,以后也不用熬到凌晨两三点才睡觉,所以对营养的需求也小了很多,反正那笔钱搁着也是搁着,为什么不继续租摊位呢?”
“那…行吧,妈听你的。”
……
翌日,刚好又到周末。
如同往常一样,韩少枫和顾清绾相约在星巴克,补习到落日余晖之际才收工。
“服务员结账,多少钱?”
“您好,2号桌56块,欢迎您下次继续光临!”
顾清绾抢着要结账,被韩少枫阻止了下来。
出了星巴克,送走顾清绾后,韩少枫掏出裤兜里的所有钱,清点了一番。
他这才现,算上从波哥和学校老师那里,“拿”来的几千块钱,为了满足级系统带来的身体符合,以及如同今天这种星巴克的消费,总共还剩下不到五百块。
虽然他现在的食量,经过一段时间的补充已经下降很多,但是依然是同龄人饭量的三倍,依然是他目前最大的一笔支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顶多还能维持五天,之后铁定得断粮。
家里的条件几近山穷水尽,他是肯定不会伸手问母亲要的,更何况就算他想要,母亲也得拿得出来才行。
面对这样的情况,韩少枫陷入了沉思:缺钱啊,不是一般的缺钱,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老大,补习完了?”
正在韩少枫一筹莫展之时,声音响起。
韩少枫抬头一看,便见赵星正带着寒门的一帮兄弟,招摇过市的走过来,他的眼前顿时一亮:胖子这家伙狐朋狗友颇多,足以用交友广泛来形容,如果让他动下人际关系,指不定就能找到一份能赚钱的工作做呢?
想到就做一直是韩少枫的风格,他立马将赵星拉到一旁。
“老大,这么火急火燎的弄啥?”
韩少枫直接说出想法:“胖子,哥现在极度缺钱,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帮我找一份工作,工作要求一点儿都不高,只要符合:报酬多、提供夜宵、最好是能够利用我课后时间、离家和学校不能太远的临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