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霖喊顾老太爷“爷爷”，却喊他“姜老”，谁亲谁远，凭称呼就能分辨出来。
什么时候，陈怡霖才会跟严亚文一样，喊他“外公”呢。
“怡霖，昨晚没睡好吗，有黑眼圈呢！”
顾南萧柔声问。
陈怡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发怔地望着顾南萧，眼神稍显迷恋。
这让顾南萧想起了两人初见时。
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她真的很爱许柏生。
“咳咳……”
姜老医生又咳了两声，眸光不满地瞥向顾南萧，“顾老头子，你这个孙子，是原版的吗？”
顾老太爷瞪他：“你什么意思？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还怀疑是假人不成？”
“谁知道呢！”
姜老医生撇了撇嘴。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顾南萧跟以前不一样了。
也看出，这样的顾南萧，让陈怡霖迷恋。
严亚文进来时，便一眼瞧出陈怡霖的异样。
她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跟以前，看许柏生的眼神一样。
容沁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她是女人，更懂陈怡霖。
“亚文！”
陈怡霖眼神闪躲着，紧张的两只手无处安放。
像是做错了的事小孩，被大人给抓住。
“怡霖！”
严亚文走过去，轻轻地揽住了陈怡霖。
抬眸看向顾南萧，内心顿时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这不是许柏生吗！
“亚文，我带我爷爷过来看病！”
顾南萧朝他微笑着。
这说话的语气，神态，还有穿着……
若不是知道是他，若不是许柏生已经不在了，严亚文一定会把他当成许柏生的。
他在心里苦笑，他还跟容沁说，陈怡霖不会动摇。
他哪来的自信，说这样的话！
论谁在陈怡霖心中的位置最重要，谁能比得上许柏生呢！
“姜老，顾爷爷没什么事吧？”
严亚文强压内心的震动，扭头问姜老医生。
姜老医生哼道：“这老家伙，身体好得很！”
“那我先带我爷爷去做别的检查了！”
顾南萧扶着顾老太爷出去了。
陈怡霖的眸光仍然追随着他的背影。
这一切，严亚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陈怡霖的心，开始动摇了。
而他的一颗心，疼的七零八落。
他好不容易才跟陈怡霖在一起……
他不舍得放手。
“姜老，怡霖，那你们忙，我也去诊室了！”
严亚文也匆匆离开。
他需要找个地方，让自己缓一下，让自己慢慢崩溃，再慢慢自愈。
可能，他要随时做好，失去陈怡霖的准备了……
中午，严亚文像往常一样，来接陈怡霖去吃饭。
陈怡霖有点心不在焉，吃的也很少。
严亚文看着她，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劝她多吃点。
他自己也吃不下。
两人各怀心思，一顿饭索然无味。
那些甜蜜和美好，因为“许柏生”，而消失了。
他们的感情，就如此脆弱不堪吗？
心，疼到无法呼吸。
还没到上班时间，陈怡霖就去了诊室。
心里好乱，好浮躁，她需要好好地理一理，顺一顺。
她打开门，发现顾南萧坐在诊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