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沙哑着，低声嘶吼。
何文芳在心里恨极了顾卫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的孩子。
他该去警告艾仑，剪掉他的长发。
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什么只苛责顾南扬一人。
门口传来脚步声。
何文芳扭头一看，是赵叔。
他想进来，何文芳轻轻地朝他摇了摇头，眸中含满了泪水。
赵叔不忍又疼惜地看了顾南扬一眼，轻叹一声离开，并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顾南扬甚是倔强，一直匍匐在那里，抱着碎发，不肯脱下血衣，任凭血渍干涸，粘在了伤口上。
何文芳心疼地抹泪，柔声劝道：“扬扬，把衣服脱下来，让妈给你上一点药好不好？要是伤口感染了可怎么办？背上会留疤的……”
顾南扬跟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只是抱着碎发。
佣人轻轻地敲了敲门，喊他们下楼吃晚饭。
何文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深地看了顾南扬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只能先下去，母子俩都不下楼，会让顾老太爷怀疑。
顾老太爷还不知道这件事。
问起顾南扬怎么不下楼吃饭，何文芳说他身体不舒服，搪塞了过去。
顾卫国凉凉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何文芳随便吃了两口，端着饭菜去了楼上，好歹劝顾南扬吃点东西，他已经趴在那里一下午了。
何文芳推开门，顾南扬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点也没有动。
她把吃的东西放在桌上，去喊他。
“扬扬，我们起来吃点饭好不好，其他的事，我们……”
何文芳话说一半，突然发现顾南扬紧闭着双眸，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