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月亮还挂在地平线上,丁喜欢就醒了,他看着怀里的佳人,不禁心驰神往。想起在大雪原上的诸多奇遇,心中忽然有了很多感怀。
帐外的星月之光,透过帐角缝隙照射进来,仿佛是一把星光缀成的华美匕首,蛊惑异常的落在白十七惊人高耸的雪白臀部,泛出无以复加的美丽颜色。
丁喜欢的神府内,一个本来黯淡无光的巨大魂体,竟开始缓缓转动。三颗烁光熠熠的神魄轻盈的浮动在这颗魂体的周围,彼此的光芒仿佛连接在一处,无数五光十色的通明光线忽的出现,又忽的消失,一团团,一簇簇,好像一朵渐次盛开的昙花,将巨大的魂体包裹了起来。
丁喜欢的五感自然而开,左臂上的五只小小符文忽的亮起,颜色由深紫而嫣红,反复变化,并最终呈现浅浅的灰色,留在了皮肤表层,再没消失。
他望向星空的双眼忽的冒出绿火,仿如出世厉鬼般恐怖,却在下一刻转变为浓稠的银色,仿如一池流光满溢而出。
那巨大的五色魂体越转越快,无数细小的色块出现在魂体表面,更伴随着光焰流动,逐渐迸裂,隐约露出里面的一颗仿佛燃烧着的球形宝石。
正在这时,白十七醒了过来。昨夜的她异常疯狂,现在身体绵软异常,仿佛漂浮无依的海藻,缠绕在丁喜欢身上。她勉强动了动柔腻的躯体,感觉坚实而温暖,不禁用力抱紧了丁喜欢。
她忽然发觉有什么不对!
白十七猛然惊醒,发现丁喜欢正望着帐篷顶端,怔怔出神,而那强壮健美的男性躯体在微薄的晨光中散发着无穷诱惑。
“喜欢,喜欢,”白十七大急道。
丁喜欢忽的从入定的状态中醒转,神府内的硕大神魂逐渐停了下来,灵慧、精、英三魄依然缠绕在周围。
“怎么了!”丁喜欢看到白十七神情急切的坐了起来,露出无限美好的上身。
“你怎么没有变回小孩子?”
丁喜欢一看,果然如此。他尴尬的说道:“没变不是更好。”
白十七撩起窗脚看了一眼,道:“你这白痴,明天祖坛的执法便会来族中选择圣战战士。每个成年男性都会被带到军队中,去打一场必定会输的无聊战斗。我二人留下,本为了照顾男性离开之后的部族,你要被选走,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丁喜欢摸摸头建议道:“时间还早,要不再试试?”
玉垒祭司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很识时务,又通情达理的人。他在穿上白色蓝底的祖坛圣衣之前,曾偷偷到九州各地游历。回到祖坛后,凭着诸多小见识,很快成为了一名手握重权的执法者,负责挑选和训练圣战士兵。
他的小见识里有一条:但凡是位高权重的贵人,都会用最漫不经心的方式,提出最紧迫重要的任务。比如圣女对苍山部那身着黄金血吼皮的勇者,就若有若无的表达了憎恶和嫌厌。玉垒清楚,他必须第一个到达那里,亲自选来这位圣女心中十分“厌恶”的勇者。至于后面发生什么,则与他无关。
玉垒踏残月和初阳而来。白发大祭司和米思来隆重迎接了他。他们三个在小小的苍山部落驻地里信步而行,并不说话。整个营地还未苏醒。玉垒信步来到一处标着三朵小火焰的帐篷外,笑道:“这是你们的勇者吗?”
白发大祭司刚想说出提前和白十七编好的借口,便听到一阵男女抵死缠绵的声音从帐中传出。
大祭司微微皱了皱眉。
玉垒则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的小见识里还有一条:耐心。他索性坐在雪地之上,耐心等待起来。
任何人都明白,圣战即是赴死。无论圣战负有多么重大的战略意图。杀死敌人的同时杀死自己,便是战斗最直接的目的。雪原上的资源,养不了那么多人。在最壮年时死去,在最英武时牺牲,将生的希望和资源留给下一代,是雪原民族最重要的传统。
在战士离去之前,让他们的配偶受孕是必须完成的义务。
这就是雪原上惨烈而动人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