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谢锦宴很讨厌这位大舅子,要不是用得上,他甚至不愿意和对方多说一句话。
尤其是想到往日里,这余七在他父皇跟前告过的状,谢锦宴便愈发看余七不顺眼。
不过,他悄悄入宫,可不是为了和余七拌嘴。
盯着余七片刻,谢锦宴敛起眼底的讥讽,话入正题,问道,“余内侍,蜀地杨成一案你可有把握?”
余七也猜到了他的来意,深深的朝东宫的方向看了眼,收起了眼中的冷锐,压着嗓音回谢锦宴,“殿下放心,便是阿芜真的有罪,奴也会让她没罪。”
听了余七的回答,谢锦宴心里也有了数,微微点了点头,问道,“这么说,余内侍已经有把握了?”
余七没回答,但他的神情显然是默认了。
谢锦宴抬眸往里又看了看,警告的又说了一句道,“余内侍,你若做不到,孤今晚会带她离开。”
“她说你如今待她极好,看来是真的。”
余七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谢锦宴顿时一愣。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挑了挑眉道,“孤与师姐青梅竹马,又怎会薄待她?”
青梅竹马?怎会薄待?
青梅竹马会怎会害得她废了武功?又怎会以那样屈辱的方式让她进门?又怎会弄出那个所谓的妹妹给她添堵?
余七眼底闪过一抹刀光,那双与俞青芜有些相似的桃花眼如利刃冷锐,哼道,“奴希望,殿下能永远待她好,倘若哪一日,殿下敢叫她伤心,奴不会放过殿下。”
从前,他不知妹妹处境,自是没有法子护她,但如今,既清楚了一切,自然是要竭尽所能去护她。
许是余七眼中的戾气太重,谢锦宴后背不由一凉。
但这种感觉不过是片刻,下一刻,他便恢复了平日的纨绔,提起灯笼便准备跳墙入东宫,一边往墙的那头走,一边回余七。
“余内侍有工夫与孤磨嘴皮子,倒不如想想怎么收拾老宁王,那老宁王可是对你妹妹贼心不死……”
“这边,你们,就从这里进去。”
谢锦宴话音未落,围墙另一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玉墨?
余七和谢锦宴双双一震,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墙根处,只见玉墨端着油灯,正在同两名内侍说话。
“你们两个,一会儿就从这里进去,顺着我给你们的地图就到暖阁了。”
“玉墨姑娘,这……不好吧?那毕竟是太子妃。”
“太子妃又怎么了?过些时日也就是个死人了,你当皇家还真在意她啊?”玉墨冷哼了声,眼底闪过一抹怨毒,又催促道,“你们快些进去,否则一会儿叫人发现,就讨不着便宜了,我可告诉你们,那俞氏可是个大美人,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你们这等身份的人想要享用这样的美人儿便再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