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赵老的画像,我们排查了所有与受害者有关联的20岁到30岁的男性……”
季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冲进来的厉落打断!所有人都齐齐望向门口!
“凶手是女的!”
“女的?”张局疑惑的表情是会议室里所有人此刻的表情。
“对!女的!”厉落笃定道:“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有人反驳道:“能采取扼颈杀人的女性,你知道得是多大的手劲儿吗?想把一个大活人给掐死可不容易。”
“对啊!怎么可能?虽然我们目前发现的三名受害者均为女性,但不排除有男性受害者尚未发现,之前破获的一起连环杀人案也是这样,毕竟没有性侵,凶手杀人纯属为了杀戮和拔舌的快感,所以说男性也很有可能是目标。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连环杀手怎么可能是女的?”
张局长看了眼厉落,敛眸喝茶:“你为什么觉得凶手是女性?说说看。”
厉落走到大屏幕前,找到支凤霞的粉色拖鞋说:“死者家是光滑的瓷砖地面,死者的鞋底扎着一颗图钉,走路时会发出令人极为不舒服的刮擦声,死者有严重的神经衰弱,这样的声音是令她无法忍受的,就像我们正常人也无法忍受金属刮擦黑板的声音一样,所以她只要稍微抬起脚就能把这颗钉子拔下来,然而她并没有,这说明,这颗图钉在被不小心钉上鞋底之后,鞋子一直是被这间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穿着的,这个人就是凶手。那么凶手为什么会穿着支凤霞的拖鞋呢?”
“原因很简单,”厉落的脑海里闪过颜昭来家里的情景,说:“我们在支凤霞的家里只发现两双拖鞋,一双男式一双女式,男式拖鞋是杨湛的,因为杨湛住院不在家,所以一直放在鞋柜里。凶手是熟人,进家门口,支凤霞尴尬地发现自己家里没有多余的女士拖鞋,又怕杨湛的拖鞋被对方嫌弃,便把自己的拖鞋让给了凶手穿,只有女人来家里做客,女主人才会把自己的拖鞋让给对方,所以说,凶手一定是个女人。那么图钉又是怎么弄上去的呢?”
厉落找出一张照片,指着大屏幕:“这是支凤霞书桌上的中英文对照词汇卡片,上面的蜘蛛、蜈蚣、蜻蜓、苍蝇等,都被支凤霞标记为昆虫方便学生们分类学习,可是昆虫必须是四翅六足,蜘蛛和蜈蚣根本不是昆虫,他们分别属于蛛形纲和多足纲,与昆虫无关。赵老说过,凶手有强迫症,这样的混淆让凶手根本无法忍受,她在和支凤霞聊天的过程中,就把蜘蛛和蜈蚣的卡片单独拿了出来,用图钉钉在了墙上,图钉就是在这个时候不慎碰落掉地,踩在了凶手的鞋底。”
狂风劲撕骤雨,电光划破长空。
颜昭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突然眼前一黑,脚下的履带突然停滞。
她神经一紧,抬头看看灯,黑暗中一种熟悉的危机感降临,她紧急望向门边,狂风将门与门框挑拨得“哐哐”直响。
颜昭摸着黑从抽屉里找出应急灯,又把手机放到充电宝上插好,结束完一系列应急动作后,她举着一盏昏黄小灯走到北面卧室,卧室的门虚掩着,悄无声息,墙上射出一道蓝光,墙面上转动着蝴蝶的投影,影影绰绰。
她将门慢慢推开,试探地问:“小宇?”
把门完全打开,她看到书桌前坐着一个黑影,笔记本电脑投射出的一小块光照亮黑影的背,她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弓成一个诡异的姿势,正俯身搞着什么。
颜昭用小灯一照,发现书桌上摆满了昆虫标本,还有一些正在制作的死尸躺在桌面上,干枯僵硬,密密麻麻。
黑影闻言猛地回头,头仿佛生生拧了过来,两只空洞的眼把颜昭吓了一跳!
“干什么?”
柴宇的声音枯萎干燥,喉咙里发出咕咕咕类似于反胃的声音。
颜昭怔怔地看着那酷似男人的体型,说:“停电了,不要……”
“不要碰电表。”
闪电一瞬间照亮整个屋子,柴宇露出一口森白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