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萧点了点头。
那五人一齐向前一步:“少庄主,动手么?”
陈玉一声冷笑:“动手。尤其那檀衣的小子,绝不放过!”
“是!”
声未落,人已至。
瞬息之间竟已动起了手。
盛宴抬间便见五道人影猝地疾驰逼近,未及近身,数十枚暗镖已临面门。
云萧手中长剑凌空一转,兀地拔剑而出,晨曦微光自青锋剑刃上冷冷划过,刹那间,剑光如雨。
五人凌空一滞,目色皆一愕,飞快翻身躲开反被击回的数十枚暗镖。
好快的剑!
汶山五阴客落地而惊,目中皆闪过兴奋之色。
陈玉在那头观之正不悦,下一瞬便见其中四人又攻了上去,袖中寒光一闪,手中刀、钺、叉、钩一齐飞向了茅屋门口的两人。
寒光聚至正中霍然照得极亮,云萧眼疾手快地拉过盛宴一跃而起,寒刃相撞散开,分落四方,与此同时汶山阴客中的四人凌空翻腾落在云萧与盛宴四周,正恰恰接住了自己射出的兵器。
盛宴眉间一皱,转目望着云萧身后的两人:“他们出手默契无比,你可千万别留手了。”
云萧默声点了下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远处持招未动的汶山阴客第五人。
“动手啊!”院外的陈玉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院中四人随即纵跃冲刺,分管上中下三路,同时攻至,与此同时身前身后皆有无数毛雨小针激射而来,盛宴面色一凛,目中已寒。
“当真是欲至我们于死地。”
一言罢长袖一拂,竟于电光火石之间闭目吐息,双手于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凝神不动。
云萧微蹙眉,扬剑回招的同时不得不一把伸手将盛宴自针雨下拉开,同时拂掌以内力逼退一人。
下一瞬竟见一柄链剑“嗖”的一声自身后射来,云萧在蛊老身上吃过链剑的亏,当即心神一凛,转步迭影一动,身影幻化数重长剑急转如电,接下前四人出招的同时竟霍然又将身后第五人射来的链剑倒击了回去。
一眼观之竟好似场中有五道青影同时在与汶山五阴客过招。
院外陈玉见得,当真是瞠目结舌。
那站得最远的第五人侧凝了面色:“我从未见过如此之快的身法和剑法,根本听不出来他何时动,何时止。”
前面出招的四人中第二人与云萧过招时弯钺所受力道最重,竟控制不住地向后倒退数步将第一人也连带撞了两步,看着三、四兄弟变招再攻,那人一面冲来一面喝道:“娘的,你小子是谁?!”
话音未落,一直被云萧带着走动步法不出招的盛宴霍然睁目凝色,双手上下相叠霍然拉开,右手飞快地转指一握。而后凌厉扬手“锵”的一声挡开了那人凌空劈来的双钺。
场上众人全部变了脸色,云萧眼角所见,檀衣的人手中无物,却结结实实地将那人当头劈下的双钺挥了出去,刃之所长,从那人肩头划至腰侧,留下了一道斜长见血的伤口。
三、四二人同时往后一跃,一把扶住了第二人。“是无刃刀。”
那手持链剑的第五人站在远处,闻言眉头一拧,侧冷道:“会无刃刀者只有中原巫家的人。”
五人不动声色地全部退至了陈玉身边。“少庄主,你确定要杀他么?天凌山庄如果得罪了武林之主的中原巫家怕是……”
陈玉回过神来,面色极不善:“原来先前用来暗算本少爷的是无刃刀,难怪能唬住本少爷。你小子竟是中原巫家的人……”
盛宴挺身而立,右手微微下垂,便如手握刀刃一般,闻言淡淡一笑:“你又没问,我为何要告诉你我姓巫?”
云萧看了一眼盛宴,默不作声地将霜华剑收回了鞘中。
檀衣之人面色微寒,转冷望陈玉:“倒是你,身为天水郡官员,却能号令天凌山庄旗下的江湖高手,且他们还称呼你为少庄主。难道忘了朝廷有明令禁止官员和江湖势力勾结?”
陈玉冷笑了一声:“你这算是吓唬我么?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郡守从官,芝麻大的官员,当来玩玩而已,哪像朝廷里那蠢到家的左相文墨染,官至宰辅还暗中身兼惊云阁的副阁主,白白留人把柄,以至如今被右相斗败,沦落死牢命不久矣。”
陈玉扯了扯嘴角,又道:“我若能爬到他的位置,必然早已和天凌山庄一刀两断,怎会留下这样大的把柄落于人手,不但使自己多年荣华富贵化为泡影,还累得天下第一阁的惊云阁一再被朝廷暗中打压四处封查……近几个月连江湖消息都因此滞顿封闭……”冷哼一声,陈玉轻蔑道:“这样愚蠢又妇人之仁的人竟能当上左相,我也是好奇。不过是养父和养父的亲儿子,他不和惊云阁牵扯不当这副阁主便万事大吉,早些时候一刀两断,何至如今凄惨之境。”转摇了摇头,陈玉面上无尽唏嘘:“现今就连清云宗主都救不了他,还因此事被皇上怀疑,软禁在皇宫外的行宫别馆内备受冷遇,不得而出。要我说,这传闻中的天鉴传人也是蠢,明知朝廷有这明令……”
便如幽灵一闪,又如青光划过,陈玉颈中骤然剧痛已被人紧紧箍住了脖子:“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