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河怕了,心知这样下去估计得完犊子,于是家中大小事宜,交给了两个嫡子,自个跑出去找地方休养去了。
虽是嫡子,可毕竟没了娘,几位姨娘又各有生养,要是魏长河没了,想分家产,首当其冲就要对付这俩兄弟,是以,表面功夫虽然在维持,实则背地里各有算计。
兄弟俩很无助,这时候,九姨娘给了他们帮助。
九姨娘非但支持他们所有决定,还给介绍来了帮手。
这帮手生得一副好相貌,言语谦和,气度潇洒,给人感觉极好。
手段也确实了得,只知他分别寻了几位姨娘谈心之后,她们对兄弟俩的阳奉阴违,就明显收敛了许多。
兄弟俩对他很感激,当然,更感激九姨娘。
说起来九姨娘比他俩还小些,算是同龄人,是以,兄弟俩但凡有点大事小情,总爱往九姨娘这边跑。
可没多久,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兄弟俩不知为了什么,哥哥发疯似的暴打弟弟,家里人上去拦都拦不住,弟弟被打得急了,顺手抄家伙朝着哥哥当胸就一捅,等到家人将他俩分开,哥哥胸口明晃晃插了把刀,再探鼻息,哪里还有命在。
弟弟也傻了,没命介冲出家门,等找到他时,尸体泡在水里已发了胀。
魏长河收到消息的时候,休养已颇有成效的他,当场就吐了几大口血,然后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自此缠绵病榻,卧床不起了。
说来也神奇,魏家内部竟是异常和谐,几位姨太太全员通过,由九姨太主理家事,也就从那时开始,九姨太成了魏家的真正掌舵人。
原以为魏家噩运已尽,该否极泰来了,谁想到九姨太又出了事。
…………
“那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赵纲又问起了魏家赌档血案的进展,捕头王成很奇怪,城司大人为何对这事如此上心?
王成道:“据卑职所察,那日进入赌场的,除了那些赌客,实则还有一人。”
“哦?”赵纲眯了眯眼:“详细说说。”
“有赌客说见过,是个少年,似乎是那叫陈祥的少年武者同伴,据说此人当日并没参赌,只在赌场里闲逛,后来不知所踪,后院案发,寻赌客问话,此人也不在现场。”
“那少年也是武者?”
王成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清楚,只是那叫陈祥的丑脸少年,对此人只字不提,如今看来,其实不无维护之意。”
“哼,”赵纲重重一拍桌子,冷冷道:“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将凶犯速速捉拿归案?”
“大人明鉴,此事涉及武者,卑职也只是怀疑,并无实证,若将此人冒然拿下,只会打草惊蛇……”王成诚惶诚恐,弱弱道:“卑职没有急着拿人,实则还有另一层顾虑。”
赵纲挑眉:“顾虑?”
“武者地位尊崇,这样的少年武者一般家世不俗,若不查个明白,就妄动干戈……”王成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道:“前城司大人的事,您还记得吗?”
赵纲悚然一惊,愣怔半晌:“嗯,你做得对。”
王成松了口气,道:“卑职已差人前往流云城打探,不日就该有消息回来。大人放心,若是无碍,要找人其实不难,据那丑脸少年说是去瑾州参加‘云泥擂’,路从本地只为游玩而已,他们要真与此案有关,到时候前去锁拿就是。”
“就这样好了,”赵纲有气无力挥了挥手:“做事去吧。”
王成拜别,赵纲瘫坐在位子上,久久不曾挪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