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有小厮来小院通报,说是有个厨娘昨夜发急病,死在了屋里。
那通报的小厮只是按照规矩,来向当家主母报讯,原以为并不会多问,不料主母竟是菩萨心肠,竟亲自到场祭奠一番,并当场提出要找到她的举荐人、担保人,联系她家乡亲朋,给予补偿,以感谢她为云家的付出。
那些围观的杂役仆从们,深感夫人贤良淑德大气磅礴,有些个甚至感动的涕泪横流,简直恨不能以身替那厨娘,以致于之后工作起来,也愈发卖力了。
云母自有她的计较。
云不悔所中之蛊究竟何人所为,那厨娘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别的原因,她都要查个明白……
昨夜,楚云为云不悔驱蛊,她也交代了云卿和楚云,暂时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云不悔病体初愈,依然孱弱,保持现状,才最安全。
楚云并没随云母从南墙倒座房这边经过,为了不引人注意,楚云还是穿上昨夜换洗晾着的仆人衣衫,来到了大门边上。
大门竟还从里面上了锁。
原以为那个睡在门房里的中年人,会跑去倒座房那边凑个热闹,不料他只是睡眼惺忪起来望了望,又钻屋里睡觉去了。
楚云捣鼓半天,竟是没弄开,不由暗暗自责,咋还丢了吃饭手艺?
楚云等得心焦,直到那厮急吼吼上茅房的当口,才悄悄进屋拿到了钥匙。
楚云本想开了门就走,忽听见那门房正在茅房里惬意地哼着小曲,心中恼他昨日态度,寻摸了一块半大不小石头,丢进了茅房后边的粪池里,茅房里立时传出了愤怒的叫骂声……
…………
楚云回到家时,瑾州城司衙门捕头陆鸣,带着两名捕快,已先他一步到了。
陈祥和李家姐妹,已经一一问过了话,个个都觉得莫名奇妙。
望岳镇王家被灭门,客栈后山惊现腐尸,关他们什么事,陈祥很恼火,路过就有嫌疑?
陆鸣很客气,对几位少年武者给了足够的尊重,他也郁闷,起初并没有将案子放心上的城司大人,在知道其中一位少年和宁家有关系之后,竟是较真起来。
城司大人的事,陆鸣不敢多问,却不得不听从吩咐,上门查案来了。
陈祥和李媚儿对此显然一无所知,可在问到那名叫李娇儿的少女时,陆鸣明显感觉到对方表情的不自然,尽管掩饰的很好,对答也无破绽,可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楚云不在,于是他等在了这里。
楚云对这位捕头大人很尊重,对于对方例行公事的问话,表现的并不抗拒。
“敢问楚公子何时到的望岳镇?”
“上月廿二还是廿三来着,日落时吧,到了直接打尖住店。”
“就是那家来福客栈?”
“好像是吧,没留意店招。”
“就过了一夜?”
“那可不,路过而已。”
“楚公子可知道那客栈后山发生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