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皇后有孕,有些妃嫔也开始蠢蠢欲动,想要趁此机会晋升上位。陛下难不成还要素整整一年吗?
一时之间,妃嫔又开始出现在各个可能遇见陛下的地方。
寿康宫、宣德宫、陛下仁安殿的必经之路上,御花园、太液湖,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在御花园穿着薄纱跳舞的,被陛下罚在烈日之下穿着薄纱的衣裳曝晒了整整两个时辰,从正午到旁晚,回宫的时候人都晒脱了一层皮,哭着说再也不敢跳舞。
有在太液湖假装溺水的。陛下就负手站在湖边,冷冷地瞧着那宫妃在湖里头挣扎,安晋还在一旁叫嚷,“娘娘,您脸上糊泥了。”“娘娘,湖里头有虫子,诶,好像跑你头上去了!”
最后那宫妃自己受不了,从刚刚及腰的太液湖里站了起来。
也有那脱光了衣服站在太元殿殿外,盼着陛下能瞧上一眼。
陛下倒是真瞧了一眼,不过就一眼,然后就跟没瞧见似的,径直进了自己的寝殿,而后不知道从哪个殿绕路出去,去了宣德殿,将那宫妃留在太元殿外,太元殿外头的侍卫,也通常目不斜视。
那宫妃后头不知道怎么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回了自己的寝宫,再也没有出来过。
经过这一番风浪,后宫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一晃便到了宣启四年冬末,宋弥尔刚好六个月的身孕。
她已经不怎么出宣德宫,反正宣德宫也够大,没事在宣德宫溜溜弯,也够走上小半日了。
太后娘娘的情况也越来越好,似乎又回到从前那个爱笑的、温柔的母后。
只不过,前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沈湛与宋弥尔安胎中无暇顾及尉迟嫣然,叫她有些张狂,惹恼了太后,被训斥了一番。如今也安静了不少。
可是还没等宋弥尔与沈湛平静下来,期待新生命的降生。他们却先迎来了生命的逝去。
宣启四年腊月,太后四十有五,崩于寿康宫。
彼时沈湛与宋弥尔正在为新生命取名,听到消息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相信,正准备拿着想好的名字,与太后一起定夺。
赶到寿康宫的时候,太后的身子都已经凉了。
若不是宋弥尔拉着,沈湛又念及要为宋弥尔腹中龙嗣积福,寿康宫中的每一个人都跑不掉。
好端端的,太后的情况明明正在好转,怎么会突然崩殂?
淑节却道,太后是知晓了她重病的真相。
知晓了为何尉迟嫣然会成为贵妃。
早在宋弥尔怀有身孕前一刻,太后便隐隐约约知道了。偶尔便瞒着宋弥尔与沈湛查了查。
太后这样性子的人,怎么会忍受自己的子女因自己的原因被人威胁?更忍受不了自己的生死竟会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她厌恶着苟延残喘的自己,更厌恶着操控着的尉迟嫣然。
究竟能不能治好,治好之后尉迟嫣然会不会得寸进尺,这些都是未知数,都掌握在尉迟嫣然的手里。太后怎能留着此等把柄?
“太后娘娘走得并不痛苦,太后娘娘手中一直有以防万一的秘药,而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淑节更是十分冷静、淡然地接受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