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人士跟我们隔了两排,尚未现我们,我看看他身边,只有三个保镖模样的人,便点头答应昱忆。
飞机落地后,就是省城的地盘,是他的地盘,再动手比较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上不了飞机。
昱忆背着手,信步朝商务人士走去,这次我可不怕,因为我们仨是“干净”的,行李箱过了安检,办理托运,歆芸的包里,也只有我们的手机和钱包,不像上次,我认怂,是因为蔚岚他们人手一把撸子,把事情闹大就麻烦了。
我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静静看着昱忆,她没直接过去,而是坐在了商务人士后排,跟他背对背,从包里拿出手机,低头玩了起来。
“老板,是要打架吗,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歆芸笑着问。
“用不着,她自己就能搞定。”我说。
昱忆玩了会手机,抬头看我一眼,此时,她身后的商务人士正在打电话,比比划划,高谈阔论,隐约能听见是在说昨晚谈成了一个大生意,坐地能赚七、八十万的样子。
昱忆动手了,她用力把头往后一仰,狠狠撞向商务人士的后脑勺。
“哎我草!”商务人士被撞得俯下身去,别看昱忆身材瘦小,可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经过打磨,全是利器,从她的力度看,还是故意没使多大劲儿,否则可能直接把商务人士给撞晕过去。
“有病啊你!”商务人士缓过来,回头看,昱忆依旧低头玩着手机,因为她头散披着,两侧的鬓角遮挡住脸,商务人士并未第一时间看出她就是三天前给她下跪的那个女孩。
“哎,说你呢!”商务人士扒拉了一下昱忆的脑袋,一个小女孩而已,商务人士那三个手下都没太在意,只是默默看着。
昱忆还是没有回头,起身,快步朝厕所方向走去。
“我说你这……去,把她给我抓回来!”商务人士对一个手下下令,那个手下马上起身,很快追上昱忆,拉住她的一条胳膊,不知道昱忆用了什么伎俩,那个家伙突然栽倒在地,不再动弹。
“握草?”商务人士揉了揉后脑勺,带着剩下两个保镖过去,昱忆没回头,加快脚步,跑进了不远处的厕所里,商务人士等三人也冲了进去。
我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反正先后有好几个旅客,神色慌张地从厕所跑了出来,这边坐着等待的旅客,都好奇地看着那边,过了一会,我怕昱忆下手太重,起身过去,进了厕所,左手边是男厕,右手边是女厕,男厕里面有人影在晃动,还有哀嚎声,我撩起画着烟斗图案的门帘,那两个保镖都已经趴在地上了,商务人士则被昱忆抓着头,把他的脸往小便池里按,不是单独的小便池,而是那种长条的大家共用的小便池,池底下有浅层的混黄液体,每次商务人士的脸都被紧紧按在池底,鼻子压扁,痛苦不堪。
我抱着双臂,靠在门口,静静看着昱忆折磨商务人士。
一开始商务人士还叫骂,后来现挣脱不开这个看似弱小的女子的束缚,只能告饶,昱忆根本不理他,继续折腾,到后面就不是按他的头,而是直接薅着他头往池底撞,很快,池底的混黄液体,变成了黄红色的液体,一分多钟后,商务人士没动静了,昱忆这才停手,抬头看看我,示意我先出去。
“你怎么办?”我问。
昱忆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厕所的气窗,我点头退出厕所,回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就有特警向这边跑来,那时候摄像头并未普及,但是机场这种重要场合,必须得有,肯定是监控重心看见过道上躺着的那个保镖了。
特警同志跑过来,查看那个保镖的情况,这时候有个嘴欠的乘客过去,告诉特警还有几个人在厕所里面,可能生了冲突(我分析他是好心,怕昱忆吃亏),一个特警进去,另一个特警扶着保镖,用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叫同事过来帮忙。
大概三分钟后,登机口这边热闹非凡,商务人士和那两个手下先后被抬了出来,其中一个手下苏醒,跟特警描述了袭击他们的女孩的特征,二十多个特警在附近找昱忆,不过直到我们登机之前,都没有找到。
空乘通知我们排队登机,歆芸见我起身加入队伍,小声问我:“不等她了啊?”
“不用,咱们走吧。”我说。
两种可能,一是昱忆从厕所气窗逃走(那里没有监控),溜出机场,设法乘坐另一班飞机,二是她放弃航空交通,去找蔚岚,搭她的保时捷回东北,两千公里,路上俩人还能有个照应。
然而,我没有猜到第三种可能,等我们就要通过检票区的时候,昱忆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插队到我面前,把票递给了空乘,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居然换了一套行头,头顶多了一顶棒球帽,连小背包都换了,标签还没撕呢!
我顺手把她背包上的标签撕下来,假装不认识她,三人先后通过登机口,上了飞机。
票在三天前就预订好了,连坐,我跟昱忆换了个座位,让她去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待众乘客纷纷落座后,歆芸想跟昱忆说话,被我阻止,飞机迟迟不动,过了两分钟,上来两名特警,巡查了一圈,到昱忆这边,停下脚步,昱忆仰起脸,无辜地看向特警,特警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对比了一下就走了,因为昱忆不单换了衣服,还化了浓妆,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看上去像三十岁的少妇的样子!
特警走了之后,飞机终于开移动。
“职业的就是不一样,厉害!”我微微侧头,对昱忆说。
“呵呵,小意思。”昱忆骄娇道。
“不过你可不是没有破绽。”
“嗯?”昱忆转头过来,皱眉看我。
我往下指了指她的鞋子,鞋子还是之前她穿的那双白色的耐克运动鞋,上面还有商务人士的斑斑血迹!
昱忆撇嘴,双脚交替,将鞋子脱掉,用纸巾小心翼翼地猜到上面的血痕,又穿上了。
为免其他乘客怀疑,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跟昱忆说话,只和歆芸假扮成情侣,腻味了三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