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棋吩咐了暗夜进宫后,霍芸萱便一直在内室来回踱步,面上虽看的像是极其平静,可心里却是一直忐忑不安。』
“姑娘”知语见霍芸萱一直来回走着,担忧着看着霍芸萱,安抚道:“所幸咱们早就现了猫腻,也不算太坏。”
霍芸萱点头,正巧知书从梧桐苑回来,神色焦急:“姑娘,清千清如二人不见了。”
“什么?”
这才多长时间,他们就已经被救走这宁郡王府,确实是有太多人盯着了。
“奴婢一与太夫人说,太夫人知兹事体大,立马派了两个妈妈去灌药,只是打开拆房的门时,她们二人已是不见。”
“可全府搜查了?”
知书点头,皱眉道:“王爷已经派了侍卫全府搜查”
霍芸萱叹气:“从我要老五去偷那支步摇到我现咱们院中内奸这整个过程估计是早就在那人的预料之中了时间也不算短了,若是真有那个能力,这会子该是早出府了”
知书急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唯今之计也只能是从三哥那儿下手了,且先看看他到底是与谁勾结在一起了,也好为日后做准备。”
知书几个皆是叹气,知语愤愤道:“怎地大小姐三老爷他们这般没得脑子?即便是他勾结了别人帮着扳倒了咱们王爷即便是逼宫成功,那些人也是忌惮着三老爷是霍家的人不会留他的,从头到尾三爷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怎地这般不经大脑就与人狼狈为奸了?”
知书几个自幼跟在霍芸萱身边,先前因霍芸萱被芹芳挑唆的不学无术,罗妈妈她们几个怕霍芸萱被人欺负了去,特意调教了她们四个计谋战略,这会子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知书几个能懂,可偏偏霍平易却是不懂。
霍芸萱叹气,芹芳终究是养了两个废物罢了。只剩一个霍芸絮,还不知其深浅。
“罢了,这些事已是生,再多说也是无意”
知书几个点头,问道:“姑娘以为,与三爷狼狈为奸的是哪个王爷?”
霍芸萱眯了眯眼,冷笑道:“我赌,薛国公。”
“薛家?”知书几个震惊,互相对视一眼,均都看向霍芸萱,不解:“薛家当真要谋反?”
霍芸萱冷哼:“谋反之前估计要将煜王推上最高的位置做个傀儡皇帝”
话还没说完,倒是被人打断。
“你胆子倒是大。”
霍芸萱一惊,抬头一看,竟是顾绍远已经从窗户处进来。看来是来的着急,一身龙袍还未来得及换下便已是匆匆赶来。
霍芸萱见顾绍远这幅模样吓了一跳,忙跪了下去请安认罪:“皇上万福金安,臣女罪该万死。”
知书几个亦是没想到在议论皇家家事时正巧皇上进来,都是吓得脸色煞白跟着霍芸萱一起跪了下去。
顾绍远哼了一声,笑着弯腰将其扶起来,又摆了摆手示意知书几个起身:“你们且都下去罢。”说罢,又看向霍芸萱,叹道:“你呀,这般口无遮拦,这次也就是朕,若是下次被其他人听了去可如何是好?”
见皇上没有怪罪霍芸萱的意思,知书几个这才放了心,看了霍芸萱一见,见霍芸萱点头,这才忐忑着福了礼退了下去。
霍芸萱偷偷吐了吐舌头,却还是乖乖的又认了一次错:“臣女说话无甚分寸,还请皇上责罚。”
到底是自己背后议论皇家,顾绍远这会子不在意不过是因为心里还有自己罢了,若是自己再恃宠而骄,这会子兴许顾绍远不与自己计较,反而还会以为自己真性情,可这感情总是会淡去,哪日顾绍远对自己没了这份情,那便成了目无皇室不敬皇上的大罪了。
霍芸萱未恃宠而骄进退有度,顾绍远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揉了揉霍芸萱的脑袋,笑道:“这次朕便恕你无罪,下次若是再有,朕再责罚你。”
说罢,不待霍芸萱谢恩,便问道:“你找朕来所谓何事?暗夜说是急事?”
霍芸萱点头,皱眉将今儿个霍平易拿着那支步摇来威胁自己的事情与顾绍远说了说:“臣女竟不知那支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是什么时候被人偷偷带了出去给的三哥,三哥竟拿着它来威胁臣女”
说着,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臣女将皇上赏赐之物弄丢,实属罪该万死。”
霍芸萱这件事说给自己听是冒了多大风险顾绍远心里自然是清楚地,君王赏赐的东西都守不好,还敢来告御状,若是一个说不好,估计就会被赐罪了吧。可霍芸萱却依旧将自己喊来,与自己说了这件事,这完全说明,霍芸萱时完全相信自己且依赖自己的。
想到这些,顾绍远心里便觉得像是被填满了东西一般,嘴角也勾起了笑意,揉了揉霍芸萱的脑袋,笑道:“无妨,不过是一支步摇,哪日他若是拿着来告你,朕自会有法子的,莫担心。”
霍芸萱点头,低着头眼中一直在挣扎,关于霍平易勾结乱臣之事,到底要不要与顾绍远说
顾绍远如今听自己的话中意思不过是以为步摇是被顾绍远拿去的,届时交到他手上的也是霍平易。霍平易是好对付,顾绍远定然也是不会下心思去琢磨怎么对付的逐若是别人将那支步摇递交给顾绍远而非是霍平易所递交,而那人还又偏偏不甚好对付顾绍远一时无准备,又该如何?
可若是与顾绍远一说,那自家兄长勾结外敌一事便是暴露在顾绍远面前如此一来,倒是将霍家一家上下所有的身家性命都送到了顾绍远手中,如此,就像是一把刀悬在了霍家全族人的头顶上,而挂着那把刀的绳子,却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萱儿?”见霍芸萱不说话,顾绍远皱眉,察觉出不对劲儿来,沉声问道:“你可是有事瞒着朕?”
霍芸萱刚想要点头,幸而及时制止,再抬起头来时,眼中的挣扎便已不再,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皇上多心了,不过就是那么一点小事儿,臣女一时失了分寸,才让暗夜将皇上唤来”
说着,抬头见顾绍远眼中还是带着疑惑,暗暗咬了咬牙,说道:“其实不过是臣女有些日子没见着皇上罢了。”
算是拐着弯的在说想念了。
顾绍远一时没忍住,笑意便已经直达眼底,嘴角咧到了耳根处:“此话可当真?”